十.
但是在池震的引导下他的思绪很快便可以回笼,引导?这么说似乎带了些美化的味道——要说他给的那些疼痛是绝妙的钥匙。阵痛,刺痛爬上他的神经,打开他的身体。这使得陆离不得不注意现在这个男人正在对他干什么,被迫发挥的想象力总是带着超纲的情色意味,他感受着身下紧紧贴着他穴口的热源,微妙的抽插比任何的低声诱哄都是更加出色的催情剂。脖颈上,从他的锁骨开始,细密的啄吻里面偶尔舔两下以示咬的疼了的安慰,留下红痕却暧昧无比,无声的在他的身体上喧嚣着占有欲。
根本不需要什么催情剂,仅仅是池震在抱着他这个念头便足以让他战栗,然后摇摇欲坠。无论是后腰处的那双手在如何将他的双手捆绑起来,或是男人的喘息如何恶意的舔弄着他薄薄的耳垂又将那些有些发红的皮肉濡湿,他都像个不知耻的玩具一样在他怀里扭动着。诚然,他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舌头在男人的调教下会做出什么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渴求什么。身下,尾骨,沿着后背一路窜到心脏深处,他的身体早就不为他所控制,可怕的惯性、本能、兽性。
但与此同时,那双手还继续在他的身上四处游走,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擦,玩味一般逗弄着他胸前的两个乳头,已经鲜红如两朵茱萸,在空气中挺立起来。而顺着他的腹中线打转向下滑时,陆离一直脸红到脖子。作为这具淫荡的身体的主人,他很清楚自己的下身已经兴致盎然,裆部撑起一个小小的帐篷,他的生殖器难耐的抬头,顶着薄薄的内裤,前段迫不及待的留出一点点爱液,浸湿了布料。而他的小穴处更是空虚的难以忽视,不断流出蜜液,隔着两片薄薄的花唇沾湿。触感,快感,灼热,被占有,渴望,空虚,久违的在他的脑海中朝他大声吼叫。
男人醒来时,随手巴拉了两下窗帘,他的眼睛很黑,瞳孔里盛着两个凌晨两点的桦城。窗帘外头的桦城在下雨,是那种会把衣服弄脏的黏糊糊的毛毛雨,这种雨水一旦沾上身子,那是洗也洗不掉了,就比如那些一经沾手就再也洗不白净的罪行。他勉强支起自己,一模黑拽过来件外套,从穿衣到蹬上鞋子一气呵成,没什么声响。你见过任何一个夜行者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吗?他甚至不需要自己的家门钥匙。紧接着,他再次爬到床上,很小心的注意到自己的鞋子有没有踩上床单,然后一个翻身,便是把一身的雨水全都黏在了自己外套上,朝桦城冰凉的地面落下去了。
了身后的那双手。淫乱嘈杂的喘息声敲击他的耳膜,他将一切交给身后的男人,任他剥夺理智、羞耻,那些接近常识的情感,然后赋予他新的,混乱的灼热和填充。池震可以满足他任何心底里藏匿已久的渴望,那些接近感能性本能的,蚂蚁蚀骨一般的痒和欲望。
他很快找到了一家便宜酒馆,凌晨两点的桦城你看不见什么人,偶尔有只猫经过也是畏畏缩缩的,飞速跑过去,藏在不知道何处的纸板底下——他蔑视的看了那些流浪猫一眼,都说猫生性爱洁,这时候怎么通体的泥点子和污水。酒馆后头的暗巷里传来一点声音,他挑挑眉毛,像盯着一只肥耗子的猫那样眯起眼睛来,悄无声息的接近那个声音的源头。那是一个正在喝多了正在呕吐的中年男人,他油腻到凸起的后颈肉,不加打理的鬓角和胡茬,以及他肥硕宽大的后背都在告诉他今晚他的运气不错——这个男人不会花费他太多时间。
而池震似乎看出了这一点,今天他的搭档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将头深深地埋进陆离的肩窝里,舔弄着那一小块敏感带,然后听着他与以往不太一样的呻吟,夹杂了并不属于以往的青涩和迫切。池震的嗅觉一向很准,这也是建立在他对这具身体的掌握程度上得出的结论。
可这仅仅是开始。池震向来享受亲手打碎一件瓷器的过程,或者是看见原本盛在杯底的那些甜蜜的糖浆从裂缝里溢出的时候,他的听觉向来敏锐,那种开关打开的声音,藏在最深处的那些美妙乐章就要在他的身下舒展开。
身后的坚硬触感更过分用力的抵着他,陆离不自觉的扭动着腰,至于接下来要干什么,他的心底早就有了一个答案,只不过不知道处于什么可笑的理由或是行为约束,他在躲避那个毫无理智可言的,把那些体液和烂泥错当成爱欲淋满全身的自己。青涩的心理和配合的身体无疑会成为这次性爱的一剂调味剂。池震需要让陆离意识到意识到他是属于自己的,而并不仅仅是身体。他需要这个新的陆离重新适应他们的做爱,而不仅仅是听从身体的惯性使然。
他明显想错了一个地方——中年男人除去喝酒的一大爱好就是借着酒劲重回少年时代,说好听了叫童心未泯,往难听里说叫撒泼。他不无精确地,娴熟的像搂住任何一个不入流场所的陪酒客一样搂住男人的肩膀。黑暗中,男人翻了一个白眼,他的身上全是酒味,臭气熏天。他甚至一秒钟也不想跟这块快要死去的腐肉待在一起,至少,他还挺在意自己的这件外套的。手起刀落,他事先找准了没有监视摄像头的暗道下手为的就是这一秒,他的刀子足够锋利。颈部大动脉,他在那块肉喷涌出来的血液里淋雨,混着气体,倒地的那具尸体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