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古寺,靠近山林深处的后院,辟出一大块空地。
此时月正当中,空地上按四方位燃起四座高大的篝火,篝火一人多高,由圆木横竖排列呈井字垒起,内中填入树枝柴火,火焰熊熊,树枝燃烧噼啪作响。
四座篝火的中间,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精赤着上身,双手呈爪状在打一套拳法。男子面容肃穆,体格健美,孔武有力,随着拳法动作,空地上空气似乎都被影响,篝火火焰愈发蒸腾,隐隐按照拳法轨迹流转。
古寺前院大殿之内,供奉的佛像前一盏长明灯光芒摇曳。佛像前一个古旧的蒲团上坐着一名矮小僧人,面孔棱角分明,看不出年纪,散发出精悍之感。
僧人背对佛像,面前跪坐一对中年夫妻,丈夫长相打扮颇有魅力,眉宇间有一股郁结的倦色,正在向僧人说话,妻子面容憔悴,似乎身体不好,头低垂着病秧秧地坐在一边。
在夫妻身后,长明灯照明范围的边缘,一席床单盖着什么平放在那里,看形状似乎是一个人。
“儿子自杀至今已经一个月,他是内人的孩子,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对我而言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所以我在他身上倾注了所有的爱。”丈夫声音很低沉,“他也没有留下遗书,我们非常痛心,也非常想不通。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举办了葬礼。”
僧人接道:“……但是令郎第二天清晨返回了家中?”
丈夫点点头,一声不吭的妻子身形更畏缩了一些。
“按照内人家族祖传的规矩,我们为他进行了土葬。第二天墓地被掘开,儿子的尸体被运回了家。”丈夫声音愈发疲惫,“之后葬了几次也是如此,到了第二天清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尸体就会回到儿子生前的房间。而且……”
丈夫向白床单那儿侧头,眼睛却又不敢看:“而且儿子已经走了一个月,尸体毫无腐烂,简直和睡着了差不多……”
僧人眼睛看向夫妻身后被床单盖住的少年尸体,陷入沉思。
“尸变吗?”僧人说出几个字眼。
丈夫做出诚恳拜请的样子:“听说慈空法师对这类灵异事件很有研究,拜托了。长此以往的话,不仅儿子不能往生,连我们也……尤其是内人,一向体弱多病……”
忽听吱吖推门声,侧门进来一名灰头土脸披着僧袍的青年,正是之前在篝火环绕中练拳的年轻男子。
“孔雀,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僧人微微一愣。
“慈空师父,刚刚练明王火焰拳收功的时候出了点岔子……”名叫孔雀的青年此时脸上全无练拳时的肃穆,一副有些大大咧咧的跳脱模样。
“有客在此,过来坐吧。”僧人慈空让孔雀坐在自己身边,转头对中年夫妻道:
“这是劣徒孔雀,密宗降魔法略有小成。事到如今,也不能就这样让两位把令郎的尸体再搬回去,今晚请两位先回去,由小徒为令郎做一场法事。”
夫妻两人拜谢离开,妻子才第一次发出虚弱的声音“非常感谢”。
慈空在偏殿搭起焰坛,造型与孔雀修炼孔雀明王火焰拳的篝火类似,没有那么高大而已。孔雀将少年尸体放在焰坛前,用符印绳围起结界,准备诵经超度。孔雀搬运尸体时,仔细观察了一遍尸身,少年大约是高中生的年纪,继承了母亲的秀气面孔,似乎是在学校参加了运动社团,肌理分明,身板结实,触摸上去虽然有凉意,却弹性依旧,完全看不出已经死了一个月。
慈空回房休息,临走前看了一眼栩栩如生眉清目秀的少年尸体对孔雀说道:
“好生诵经,可不要对尸体做些不敬之举。”
孔雀面上一红,反唇相讥:“老不羞!”
慈空背手出门而去,话音寥寥:“行功之时,自己当心。”
夜深人静,孔雀念完一遍往生咒,已经临近子时,乃是阴气最盛之时,对至刚至阳的降魔法非常不利。不过孔雀修炼的密法乃是孔雀明王咒,此咒以妖精鬼怪为食壮大自身,最擅降妖伏魔,子时阴气对于孔雀来说毫无妨碍,反倒可以用来淬炼咒法。
孔雀需要通宵看护尸体,观察尸变,左右无事,决定将孔雀明王咒行功一周天。
孔雀自投入慈空门下,各路魑魅魍魉没少见识,鬼魂尸体之流对退魔僧来说也是家常便饭。少年尸体虽有古怪,孔雀也丝毫不惧,行止一切如常。
孔雀脱下僧袍铺在地板上,露出精壮的身姿,打了一趟拳热身,随后将裤子脱去,两腿间垂着一条尚在沉睡就已经很惊人的天赋雄根,一丝不挂在僧袍上盘腿坐下运功。
一个呼吸间,孔雀迅速闭目入定,庄严肃穆,浑身筋肉隆起,身不动,形伟岸。尤其胯下硕大的雄根,渐渐昂首挺胸,一柱擎天,形貌竟如密宗降魔利器——金刚宝杵。
孔雀借阴气大盛淬炼咒法,阴极阳生,行功至胯下激发雄根进入“一阳生”状态,金刚降魔,顶天立地,顶端雄眼凝成一滴晶莹甘露。
此时,少年尸体忽然睁开了双眼!
孔雀心灵上陡现警兆,身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