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Toa Day 10.5:火源</h1>
“放人。”渡久地波澜不兴的声音在幕墙外响起。
周围的噪音瞬间远离到了无法震动鼓膜的距离。
英理睁开眼,费力地抬起头,渡久地正望着她,眼里没有半分平日的玩世不恭与慵懒,却是与现状极其不符的…宁静与温柔,仿佛和煦温暖的冬日阳光,使她不再瑟缩。
英理知道他会来,也不想他来,真的见到他时,还是被潮水般的情绪包围了。
原来还有人不会放弃自己。
被人放弃是人生常态,这是她早已笃定的真实。而他就站在她面前。
他在玻璃幕墙后望着她,一个眼神,就弥补了她的这些年。
她这样想着,泪水便涌了出来。她贪婪地迎接着他的目光,终于还是在这个世界重新找到了,她曾经丢失了的,以为从那之后只存在于梦中的强烈的情绪。或者,其实还是在梦里吗?她不敢确定。
渡久地的视线,却慢慢离开她的双眼,聚集在她脸上。
英理骤然打了个冷战,她看到他眼中腾升起可怖的怒意。
她扶着椅背费力地站起来,周围的男人们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她向渡久地身边走去,那是原始地球的黑暗洞穴里唯一的火源。
渡久地却不再看她,而是转向墨镜男,电光火石间,抓起他的衣领,将他重重地抵在墙上,扬起左拳一击砸在他脸上。
男人们见状怒骂着上前,墨镜男却扬了扬手制止了他们,他摘下墨镜对渡久地说道:“对女人动粗确实令人不齿。你还回来,应该的。”
英理看到墨镜男嘴角渗出血迹。
她只觉得害怕。他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冲动行事的人。
在没有脱离危险的情况下,冲动可能会使事情向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东亚,算了吧。”
轻不可闻却坚定异常的声音让男人停下了动作。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他之前甚至怀疑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英理上前轻轻用手抓住他紧握的左拳,纤细柔嫩的手指冰凉得像漂浮在外太空的陨石。“剩下的我自己来。”
渡久地想起那天夜里,她牵着他走,今天,他还是无力反抗。
他顺从地放开男人的衣领,紧握的拳也放松下来。英理仍旧轻柔地抓着他,仿佛在汲取什么力量。
然后她放开他,上前一步。扬起手,靠在墙上的墨镜男并无躲闪之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下去。啪!干脆的声响。
“好了,我们两清了。”英理退后一步,虚弱地说道。
墨镜男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神色自如地重新戴上了墨镜,请渡久地坐下。“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送她回去了。骆驼,送送美女。”
英理想到来时的面包车,摇了摇头。“不必了,多谢,我还不至于找不到回去的路。”
“那还等什么?请吧。”墨镜男冷淡地说道。
英理没有理睬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现在该怎么办。她在心里问渡久地,却不敢再看他。脑海里的声音不断提醒她,是她害了他。假如她再小心一点,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先回去吧。没事。不用担心。”渡久地平静地说道。
英理用力握了握麻木的手,抬起脚向外走去。她的大脑也已经麻木了,充斥着无用的懊悔,却想不出任何解救的方法。
“渡久地,我劝你乖乖接受我们的招待吧。只要过了明天,一切清零,咱们还可以继续玩。”墨镜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无所谓,休息一天也不错。”渡久地用舒适的姿势靠在椅子上。
“哼,你要真无所谓,不至于跟我们玩这么多天捉迷藏。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
过了明天。钱。英理脑海里闪过微弱的光。她停住了脚步,作势有些担忧地回头望了望渡久地。
“姑娘,别担心。过了明天我们就放他完好无缺地回去。不过你回去也不要试图报警了,等你出去,我们马上就会转移地点。24小时内的失踪人口,警察是不予立案的。”
“明天…跟你们彩川老板和他的合约有关系?”英理慢慢转向墨镜男,斟酌着用词,脑海里开始排除一个个选项。“啊,他明天如果缺席Lycaons的比赛,你们就能得到…很大一笔收益了吧…”体育比赛,大宗金额,队员操控,见不得光的勾当…英理有限的知识里,能得到的结论就只剩下一个了。
墨镜男扬起了眉毛。
“渡久地。你忘了合约的内容吗?不得泄露给他人。怎么?在情人面前管不住嘴?”Bingo。英理心里有了一点底气。渡久地正要开口说话,被英理打断了。
“他并没有泄露给我什么。合约的事是我刚才听你小弟说的。”英理看着渡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