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自己想要的,孙文博便找了理由起身告辞,陆言跟在后面将人送了出去。
“动作麻利点”
今天就要上路了,侯府里有些乱糟糟的,下人们匆匆忙忙的搬着行李,进进出出。
福叔远远的看了眼孙文博的背影,抬眼看了看日头,还嫌动作太慢,不住的催促,
“快点,刚刚准备的那一车先装好,侯爷平时要用的紧着前面”
前后忙乎着,一回头,正见陆言过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侯爷,您身份尊贵,何必去理这些个酸夫子”
回头看看没人,又接着道,
“这些个东西,平时装的清高,读圣贤书,要说嚼碎嘴,没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了。风往哪面吹,他们哪面倒,侯爷不必应付他们,打发出去了就行。”
“没什么,问些事情”
回头看着来来回回的下人,笑了笑,
“怎么又多出来两车,洛然不是都准备好了?”
福叔就是洛然的爹,从小看着陆言长大的。
“他一个人,总有想的不妥当的地方。我添了些,以备不时之需。”
“不用带多了,路上村庄铺子有需要可以再添置。”
福叔点点头,催促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
“侯爷,后边的那位又闹起来了。可要见见?”
陆言闻言,望着屋檐上的几只麻雀,一双眼睛微微眯起,轻轻的摇了摇头。
“挑了手筋脚筋,塞上布条,让影卫看住了。”
言罢,抬脚踏在软垫上,进了马车。
没一会,洛然回来了,马车一沉,前头高声一喝,
“驾”
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车轮扬起一地尘土。
一个半月后,一行人抵达了京郊。
初秋的天已经有些微凉了,众人宿在了郊外的驿馆里。因着歇一晚就要进城,别的东西都没动,搁置在后院派人看守着。
让丫头们重新收拾了上房,铺上陆言经常用的,要不是陆言拦着,就隔间的帘子福叔也让人换了。
收拾妥当,陆言靠着床头的枕头,随手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蜡烛的灯芯渐渐有些长了,忽闪忽闪的。陆言起身拿着小剪刀将灯芯剪短,窗户发出轻微的声响。
来人一身的黑色夜行衣,见陆言转过身,行了个礼。
“侯爷”
“凌祚,我们何时这么生分了?”
将手中的剪刀搁置在烛台旁,把人扶了起来。
凌祚是前任户部尚书之子,当年陆元突然反水,大多支持大皇子的臣下都收到了打压。当中最严重的,是户部尚书凌峰。
凌峰之女嫁与大皇子做侧妃,大皇子出事以后首当其冲的就是凌家。
抄家流放,不满十六的男子没入官家为奴。
凌祚当时与陆言一同在宫中做伴读,彼此性情最为相投,经常一起彻夜研究诗文古籍,乐此不疲。
谁能想到,昔日故友再见,又是此番光景?
“如今你在荣亲王府中,过的如何?”
大皇子如今是御封的荣亲王,圣上赐了宅子,明面上是恩赐,不过是换种方式监视罢了。
他在京中的人回报,荣亲王如今脾气暴躁,喜怒无常,最是喜欢折磨下人。
“他对我很好”
看着凌祚明显犹豫的语气,陆言目光一凛,
“你若是过的不好,此次回辽东我想法子带你回去”
凌祚摇摇头,
“我过的很好,侯爷不用担心。如今朝中风云变幻莫测,侯爷此次回京应当保重自身。”
“如今情势如何?”
,
“圣上年幼,朝政多半都是由太后与国舅爷把控,另一半是以摄政王为首的朝臣。如今两边僵持着,也还算稳定。
此次侯爷回京多半是太后的主意,如今他们与摄政王势均力敌,看是想挣得辽东的军力支持。”
陆言望着墙上的灯影,涩涩的开口:
“景昱他还好吗?”
景昱是摄政王傅骞的字。
凌祚低头沉思了会,
“挺好”?
两人相对无言的沉默了一会,
摇摇头,凌祚道罢,列举了一连串的大臣名字。
陆言默默的记在心里,
“这些都是他府里的妾氏,不管什么人送的,照收不误。”
是啊,如今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只手便可翻动乾坤。
往日的那点情愫如何还会惦记着?
再说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看着陆言的脸色不太好,凌祚与他多年好友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他斟酌着开口,?
“如今的王爷与少时的十四爷不一样了,侯爷您”
“就拿几年前的贪污案来说,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