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二回:逃之夭夭</h1><div class="imgStyl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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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梆、梆、梆!」遠處傳來更夫報時。
嚴舒姬面對一條橫向的胡同,整理下心情,辨清方向正欲舉步。
豁見前面的牆面上憑空冒出一條黑影,仿如鬼魅飄飛。
她嚇了一大跳,第一個念頭是:「怎麼可能?」
待要弄清楚,人如何貼著平整的牆面在其間行走,黑影已消失無蹤。
嚴舒姬拍著胸脯,定睛看仔細,不由啞然失笑。
原來,這邊的屋宇剛好倒映在對面的牆面上,那黑影實則是在屋頂上飛行。
「想不到這麼堂皇的一座府第,居然龍蛇混雜,不知藏著多少齷齪事。」嚴舒姬拉著衣襟縮著身子,邊走邊想:「我只是個歌妓,縱使略有薄名,平常也算得上八面玲瓏,並未得罪過何人。他們無懼南樓主的威名,敢去天香樓擄我,大剌剌說……」她猛然停住腳步,因為想到老柯未說完的那句話:要不是那個大餅臉肥婆子,差人……
「大餅臉肥婆子……」嚴舒姬喃喃唸著,驀然脫口喊道:「我的媽呀!啊不就是指南樓主?」她陡感背脊竄生一股涼意,不由心驚膽顫起來,念想如潮洶湧:「以前不時聽聞,樓裡姐妹忽然失蹤,過段日子平安歸來,卻不知自己去了何處。腹中……」她摸著肚子,看著自己微凸的小腹,硬生生打個寒顫。
「應該不會有錯,要不事情怎會那麼湊巧。都是有孕的,都是懷胎三月,莫名失蹤、莫名歸來。人無恙,胎兒卻不翼而飛。那幫人顯然針對孕婦下手,目標是胎兒,為什麼?南樓主是一方霸主,尋常人豈敢打她的主意。她若沒授意,擄我之人又豈能那般容易得手。沒錯!這樣便說得通。只是,南樓主這麼做,圖的是什麼?剛成型的胎兒,血淋淋一團肉,能做什麼?若是擔心影響營生,但不小心懷孕的姐妹,想當娘的又沒幾人。南樓主何須這般大費周折,非得假手他人不可,究竟在打什麼心思?」問題就像一團亂線,嚴舒姬理不出個頭緒,只知天香樓是回不得的。
但是,舉目無親,她又不知該往何處去,只能漫無目的走著,毫無邊際想著:「天香樓的姐妹們,不是被親人給賣了,便是走投無路的女子。像我這種從外地被收留來的,為數佔最多。個個無依無靠,天天強顏歡笑,周旋在生張熟魏中揮霍青春。最後不是成了人家的姨太太,便得留在樓裡當老媽子。唉!辛苦了這麼多年,老娘好不容易才攢點老本,藏得穩穩當當。現在可好,回去,只怕沒命出來;就這麼算了,以後要怎麼辦?恨啊!都是那群王八蛋!早知道的話,我非把那個刀疤的蛋蛋捏破!」嚴舒姬氣憤難消,起腳踢石子,突聞「鏘的」一聲!
她一抬頭,眼前矗立一道高大的紅色鐵門,門牆又厚又高,兩扇門板竟未緊閉。
「這真是太好了!想必是上天垂憐,特派慈悲的菩薩,默默引領我前來這間巍峨的廟宇。」這一路行來,嚴舒姬渾渾噩噩,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感身疲心累腳酸軟,只想找個地方打個盹,等待曙光衝散黑夜,希望一覺醒來,今晚的遽變只是一場惡夢。因此她心下大喜,未及多想便閃身而入。
轉眼置身在一個天井似的院子,空空蕩蕩,前面有座城樓擋住,城門虛掩。
「這座廟真特別,可能供奉某位神武大將軍,才會仿傚城池建造。」
嚴舒姬邊想邊走,伸手推開拱門,萬萬想不到,攤開在眼前的景像,竟與她心中以為的大相逕庭。
看不到半點慈光普航的燈火,也聞不到半絲洗滌凡塵的莊嚴佛味。
倒是視野非常遼闊,在稀微的月色下,可見一重一重的屋宇,延伸一幢一幢的黑影,有的缺一角、有的剩半壁,靜靜地佇立在輕煙薄霧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