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啟程</h1>
四五月的天,不會涼也不會太熱,正是出遊的好時節。
舞兒喜歡出門,卻也不喜歡出門。只因連祈這個人,毛病太多。
從坐上馬車離開錦陽時,連祈就覺得哪哪都不舒服,背也疼腰也酸,就跟坐月子的媳婦。
“我看咱還是回去算了。”舞兒覷著連祈到處嫌棄的樣子,耐心都快磨破了。
連祈牽著她的小手擱在肩上,讓給揉揉,邊享受邊道:“走這麼遠了,回去怪累的。”
走著嫌顛,回去嫌累,就沒見過這麼事多的男人!舞兒由不得加重力道,像和麵團。
“嗯哼……再用力點……嘶……嗯……”
“……”舞兒頓了頓,忍不住翻白眼,“你再叫大聲點給人聽見,人還以為大名鼎鼎的連爺給我糟蹋了呢!”
連祈閉著眼在那兒笑,“還用給人聽到?我不早被你糟蹋了。”
“爺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過獎。”
舞兒覺得,這人的臉皮要厚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很無敵了。
馬車骨碌碌前行,猛地偏了一下,跪坐在連祈身後的舞兒差點一頭飛出去。連祈攬住她,掀簾一看,半邊車軲轆已經陷進了之前雨水沖刷的地溝裏。
“連爺和姑娘無礙吧?”在前頭開路的丁大膽匆匆下馬過來,轉而訓丁二虎,“怎麼連個車也駕不好!”
丁二虎委屈又不敢說話。這條路上全是泥溝,他已經儘量避開了。
連祈瞧了瞧,沒說什麼,跟舞兒下了車,站在一側等他們將車軲轆抬出來。
車板一抬,整個車輪子還嵌在裏面沒出來,空氣陡然安靜,連祈的臉色也開始不耐起來。
“怕是……得修好才能走了。”丁大膽說話的時候,將求救的眼神投向舞兒。
這種小意外,誰也算不准,舞兒也沒當回事。見路上頭飄著個酒幌便推著連祈往前走,“我們先去那裏坐坐,等車修好了再走。”
連祈終究沒說什麼,卻也足夠兩兄弟心裏打突了,忙不迭找工具修理,可是事到臨頭才知道自己一竅不通,擺弄了好一頓,最後還是托酒館老闆幫忙修好了。眼見陰雲壓到天際,時間也不早了,只能就地歇下。
荒郊野嶺,資源也不多,酒家內的吃住都比較簡單。連祈的臉陰得差不多都快趕上頭頂的陰雲了,眉心都能夾死蒼蠅。丁家兩兄弟大氣不敢喘,吃過飯急忙躲走了。
晚上安歇之時,外面就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昏暗的房間終究不抵在自己家,可以愜意地窩在榻上。
“出來就將就些吧!”舞兒見連祈杵在當地橫挑鼻子豎挑眼,不免好笑,將從家裏帶的床單被套換好,叫他上床休息。
連祈摸著硬邦邦的床,直皺眉,“這怎麼睡?這是人睡的麼?”
“你不是人麼?”舞兒睨了他一眼,幫他將外衣折好放在一邊。以前苦的時候,一瓦遮頭的破廟也睡過,這日子好了就開始身驕肉貴起來了。
連祈抓著枕頭被子一一嗅,還是嫌棄得不行。舞兒一把抓過來放好,將他按到枕上,哄孩子般拍著他的肩膀,“行了我的爺,趕緊睡吧!顛了一天你不累啊!”
連祈一邊抱怨,一邊蹭過去,貼緊香香軟軟的嬌軀,才覺得心裏有那麼一絲熨帖。
早上起早,又趕了一天路,舞兒早已覺得精疲力盡,不多時就睡沉了。連祈念念叨叨,見沒了回應,低頭蹭她紅潤的小臉,“舞兒?”連祈叫了幾聲,沒叫醒,緊了緊手臂也合上了眼。過了一陣又睜開了,毫無睡意。兩只手閒不住,輕輕撥開舞兒胸前的衣襟,撫著靜靜挨在一處的嫩白,一條長腿壓在她身上,下麵充斥欲醒的巨物直挺挺抵在她腿邊。
“舞兒,舞兒……”連祈一邊吃著豆腐,一邊叫著,奈何舞兒只是囈語一句,全沒有清醒的跡象。連祈一個折騰許久,覺得沒回應怪無趣的,不滿足地歎了口氣,拉著纖細的小手草草解決了一下欲望,在輾轉中睡去。
翌日一早天放晴,連祈的臉色依舊沉著,隱隱帶了絲幽怨。丁家兩兄弟只顧縮頭趕車,生怕一個不小心點炸了這尊彌勒佛。
不日抵達洛陽,連祈直接住進了之前置辦的別莊,還未與分號那邊的人接洽,就有人自發上門了。
連祈笑了笑,同舞兒道:“看來我們一進城就成了甕中鱉了。”
舞兒見他還有心情說笑,就知道這事他自有成算,便不甚擔心,“那今晚這鴻門宴爺是要去了?”
連祈摸著下巴,想了想道:“有點懶得去。”幾夜沒吃上肉,他現在是身心懶怠,真沒那個心情。
舞兒知道他又沒個正經,將他從榻上拉起來拾掇,“早些解決了這兒的事情我們早些回家!”
連祈聽著“回家”這個詞格外地熨帖,雖是懶洋洋的,也任舞兒拉著換了衣服去赴宴。
這分號掌櫃丁卯大概還想著說服連祈入夥其他生意,所以說是為連祈接風洗塵,依舊邀了不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