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丑时,再有三个时辰就要到擂台赛了。
今早,便是确定筑基期前五名的重要比赛。
李绪垂下眼眸,修长的睫毛遮住眼中暗涌的情绪,他躺在冰冷的石床上,心中情绪几经翻腾,又吐出一口鲜血来,胸口闷痛,痛得像是有人敲了一锤。
他这样的状态,今早如何能赢?
他拿出了父亲临死前塞给他的那枚储物戒,那是父亲经常戴在手上的。
修长的手指从中熟练的取出驭兽诀,就见驭兽诀微微发亮,自他强行动用了驭兽诀。”
他一挥手,便带着众人离开。
散修盟盟主陈载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目露担忧,“这次的决赛是前五名混战,依据淘汰的时间先后确定名次,你如此行事,上场后可要被针对了。”
李绪点点头,带着黑猊风轻云淡的向比武场走去,比武场建在山顶处,他踏着白玉阶拾阶而上,身上的白色衣袍仿佛要和这玉阶融为一体。
万丈霞光从山顶上破开云层倾泻下来,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云海翻涌,大风吹起了他的发带,发丝飞扬,周围间或有一二弟子认出了他来,夹杂着“白无常”“真好看”之类的窃窃私语传来。
李绪兀自恬淡的走着,黑猊一直绕着他的身边打转,见李绪不搭理自己,便往前冲进了隐藏在云层中的阶梯,不一会儿嘴里衔着一朵火红的花扑向了李绪。
李绪不搭理他,他便矮下头,顶着李绪的手,示意李绪将花收下,李绪低头扫了一眼道:“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俗物,我不需要。”
黑猊往前几步,将花放在了李绪必经的台阶上,李绪径直往前走,右脚将花给踩了个稀碎。
黑猊的黑色眼睛嗖的瞪大,随后快速往前冲去,不见了身形,不一会儿他便又出现了,嘴里衔着一大把花束,白的、粉的、红的、黄的,五颜六色,让人眼花缭乱。
他宛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得意洋洋的又将花递到了李绪的手边。
“哈哈哈哈,你这妖兽真有趣,我听闻上古时期有一类神兽在寻找到配偶后会到处搜罗鲜花送给对方,和对方一起布置爱巢,它不是在求偶吧?”
蟒蛇在地上簌簌爬行的声音由远及近,鲜艳的红色身影转瞬就出现在了眼前,梨恙站在巨蛇的蛇头上。
就见李绪的耳朵根瞬间绯红,慢慢弥漫上了脸颊,他呵斥道:“关你何事!无稽之谈!”
梨恙本欲发怒,却不由得想到了什么,咯咯笑道:“确实不关我的事,哈哈,因为一会儿你和你的妖兽就都是两具死尸了。”
她鲜红的指甲点在巨蟒上,巨蟒便嗖的远去。
李绪从周围人的议论声中才慢慢理解,为何他曾经的手下败将梨恙会放下如此豪言,原来今日的筑基期决赛赛制临时改为了混战,五人在擂台上相互攻击,谁站到最后,谁便是冠军。
而梨恙的师兄赵松在另一场比赛中获胜进入前五名,至于梨恙,在输给李绪成为第六名后,她挑战了第三名的一位弟子,最终成功取代了那位弟子前五名的位置,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这是被允许的。
毫无疑问,梨恙会和她师兄赵松联手。
李绪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但也不至于自负过头,合纵连横也是一种谋略,看来他也需要找个同盟。
他走着走着,就见前面的路被挡住,一袭镶边金丝绣的道袍,轻摇折扇,追云雕傲气的站在肩头,不是魏冕又是谁。
“唉唉唉,李道友留步,待会的决赛,咱们结个同盟如何?”魏冕笑得灿烂,甚至是有些接近谄媚,追云雕翻了个白眼,翅膀略微煽动,刮到了魏冕的脸。
“你?”李绪微微疑惑,但转念又一想,梨恙能通过挑战前五名的弟子而取代别人的名次,魏冕应当也是如此,毕竟他实力也不差。
魏冕误解了李绪的意思,微微羞赧的抱拳行礼道:“魏某惭愧,自知实力不济,和李道友结盟绝对是占了道友的便宜,原本败于李道友你手后我本想就此闭关,只是浮生秘境秘宝众多,魏某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宗门拼上一拼。”
“你误会了,我没有这样想,擂台混战凶险无比,有你并肩而战是幸事。”
魏冕听闻此言,害羞的用扇柄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雀跃始终也压不住,连连道:“过奖,过奖。”
黑猊不知从那窜了出来,用庞大的身躯将魏冕和李绪隔了开来,路旁被挤压到的弟子面对如此得意洋洋的凶手敢怒不敢言。
李绪淡漠的扫了黑猊一眼,只见后者仍然我行我素,这凶兽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魏冕倒是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在旁边叨叨道:“李道友可知那进了前五名的最后一人是谁?”
“他叫小麋,是玄玉小界十大宗门排名第九的冥幽宗,传闻他的契兽是一只来自北冥魂归之地的白鹿,能通灵,据我宗门打探的消息,他和契兽合作施展的隐灵功已经达到了大圆满级别。”
“这意味着他能能在擂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