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养从澳门弄回来的!
&esp;&esp;所有的线索,在此刻汇聚成一发利箭,正中靶心。
&esp;&esp;原来所有一切,都是程啸坤这癫佬的报复!是蒋天养在背后的操纵!而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以及他身边最亲的人!
&esp;&esp;那诗允她…今晚去沙田马场…又故意支开加仔…独自走向那片危机四伏的黑暗……
&esp;&esp;她那疯狂残暴的杀戮…并不只是为了自卫…更是为了……
&esp;&esp;真相大白的同时,也意味着…程啸坤在死前,有足够的时间…将他知道的所有秘密,全都吐了出来!
&esp;&esp;意识到这一点的雷耀扬,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esp;&esp;他无力地垂下手,手提从掌心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通话也戛然而止。
&esp;&esp;再抬起头时,男人看向齐诗允,眼神里充满了仓惶无措的复杂情绪:
&esp;&esp;“诗允…”
&esp;&esp;“程啸坤…同你讲了什么?”
&esp;&esp;齐诗允望着他这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唇角紧绷,言辞愈发尖利:
&esp;&esp;“点啊?雷生?”
&esp;&esp;“哦,不对,我应该尊称你:雷—少—爷。”
&esp;&esp;“刚才电话接个不停,为你受惊过度的太太收拾烂摊子?是不是好忙啊?”
&esp;&esp;“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特别蠢?特别好摆布?合该永远活在你精心编织的谎言里?”
&esp;&esp;“雷绍棠?叶明贞?…呵,你讲大话的能力真是越来越登峰造极……还有移民,又是为了掩盖什么怕被我发现的龌龊秘密?”
&esp;&esp;“你同你那位了不起的父亲真是一脉相承!他杀了人可以逍遥法外几十年安享富贵…而他的乖仔,更能娶了仇人的女儿!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对我做这一切…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esp;&esp;女人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雷耀扬心上。而她每说一句话,就向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语气中的愠怒和讥讽,更是不加修饰的怨毒。
&esp;&esp;“所以,你当年杀程泰…实际上根本不是在帮我报仇!”
&esp;&esp;“你只是为了帮你老豆雷义!掩盖当年他指使程泰杀我爸爸的真实意图!所以才要不断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esp;&esp;“我讲得对不对啊?雷!昱!阳!”
&esp;&esp;一连串的声讨如同连发的子弹密集地射过来,每一个字,都狠狠钻进雷耀扬最隐秘的角落和最不愿承认的愧疚里。
&esp;&esp;男人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情急之下,几步跨到她面前。
&esp;&esp;他伸手想要扶住她因气急而剧烈颤抖的肩膀,试图为自己的欺瞒解释,试图压下她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崩溃:
&esp;&esp;“不是!诗允你听我讲……”
&esp;&esp;“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因为你爸爸他当年———”
&esp;&esp;“啪——!”
&esp;&esp;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掴在雷耀扬侧脸,火辣辣的痛感,自表皮蔓延而下。
&esp;&esp;他缓缓扭过头来,眼见面前的齐诗允已经是怒不可遏的崩溃状态,她就像是一只被彻底触逆了鳞的困兽,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愤怒与捍卫之色,再次打断了他未讲完的话:
&esp;&esp;“你收声!”
&esp;&esp;“我爸爸绝对不是那种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有什么资格诋毁他评判他!是你们雷家自己龌龊!别想把脏水泼到一个死人身上!”
&esp;&esp;“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雷主席?!”
&esp;&esp;“还有!你把我当什么?”
&esp;&esp;“我甚至还去参加了杀父仇人的葬礼!去悼念那个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渣!当时你一定觉得我蠢得出奇的可笑女人!对吧?!”
&esp;&esp;涉及到惨死的父亲,齐诗允的情绪彻底决堤,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更强烈的厌恶:
&esp;&esp;“我不想再听你讲任何一个字!”
&esp;&esp;“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再相信!”
&esp;&esp;她声嘶力竭地咆哮,双眸却目不转睛望定跟前男人。
&esp;&esp;齐诗允难以置信地摇头,泪水随之夺眶而出。可这时的泪水,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