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女孩儿也不会有人在乎,吵吵地又玩开。许措手指落在挂断键,散漫摁断的同时,恍惚一声清晰的嘶喊——
“滚开!”
他一怔。可电话已经挂断了。
赵品言胳膊肘碰碰他:“干哈干哈,又走上神了。你这几天咋回事啊?”
许措迟一拍地抬头,思维还在那一声若有若无的怒喊里。
“没什么。”
他随手,丢张A在桌上。
☆、心空
纵横的巷子, 狗吠远远近近,野猫被几条人影追得惊惶乱蹿
南栀贴在铁皮垃圾箱后, 无声地大口喘气。
杂乱的脚步声已迫近背后。她心勒紧。
“妈的,是不是会跳舞的都跑得跟兔子一样快?”
“这回捉住先打肿她腿!”
“刚拍到没?”
“衣服都没撕完, 能拍到什么?”
“*!冬天穿太厚!”
新赶来的两个剃头男骂咧得厉害。一直没说话的段月檬, 心情很差, 重重一哼:“找!”
翻箱倒柜的声音里, 一男不正经地说:“谁找到算谁的啊段姐?
她轻蔑地答:“行啊, 你找到先让你耍喽。”
又是嘿嘿地笑。南栀闭住眼,揪紧被扯烂的衣领,手心还攥着伪装成圆珠笔的针孔摄像机。
然而耳里恍惚渗入KTV的歌声, 她眼睛一亮,沿着狭窄崎岖的巷子看去。出口那儿, 有车灯一晃而过。
她胸口不由自主吸气。
如溺水者发现一叶扁舟。
从没如此地,把希望寄托在个未知的陌生人身上。
发软的双腿陡然使力, 她拼命奔跑。
——“在那儿!”
黄毛女尖声一指。
南栀看他们一眼,不肯停地奔跑——“救命!来人啊,救命啊!”
“**, 还敢喊!”
“摁住她!”
荒凉的野巷,夜色里的追逐触目惊心。
片刻, 巷口的光消失,连同南栀大瞪的双眸里的光。
她长发被人一扯,被迫仰头,腿弯被一踢, 推搡着摁在地上。可眼睛仍不死心地盯着巷口。
石子磨破裸/露的肩。也许人体在绝境里会生出无比的力量,她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想必格外狰狞。
她眼看见自己双臂疯狂反抗,抓破一男的脸,拽下黄毛女头发一撮头发。鲜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们用难听的字眼辱骂,因为她的反抗愈加愤怒,脸上脖子上有她抓咬的伤。
“*你妈,叫你反抗!”
有人愤怒地高声骂,同时她头上一痛,眼前的人和小巷围墙出现重影,身体软软倒在地上。有人骑住她,手在乱七八糟撕扯她仅剩下的衣物。
南栀背贴着冰凉的地面,被拽得来回摩擦,涣散的目光仍久看着巷口。
从未如此渴盼。
这糟糕的人间,能多一点善良。
那个陌生人,是个勇敢热心的人,能听见她的呼救回来……
“救、救、我……”
她无声张口,手里攥着圆珠笔往那边伸。
终于,光亮模糊的巷口,一道修长人影,像水墨画中晕开的一道墨…
他踏风而至,很大一只鞋子踩在她脸颊旁,鞋带长长触及地面
如惊雷搅碎池面。
铁棍落在金属上的嗡鸣,落在人体上闷响,夹杂东西破碎、摔倒的声音……如风暴席卷。
南栀无力躺着,背很凉,胸口也是。虚弱的目光看着路灯与巷子围墙切割的光与影里,混乱打架的人。
——那么清瘦,打架却最狠。
他打倒几人,背上挨了一棍一个踉跄,回身一胳膊将这人打趴。
叫骂、惨呼混乱不堪。
南栀眉头抽/动,鼻腔里是数双错乱脚步惊起灰尘,意识开始不清晰….
等她视线重新清明,耳边已没有乱吼乱叫。她裹在件大外套里,感知到不属于她的灼热体温。
散漫碎星的夜空与路灯下,一张沾着血迹的脸,凌厉的眉眼泛着温柔的红。喉结滚动——
“姐姐…”
来不及说话,南栀黑亮的眼睛一合,又昏过去。
往日干净芳香的长发裹满尘土,落在这人流着热汗的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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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口摆着两辆警车,人员穿梭。地面的水洼折射着警灯炫目的光。女记者余冉和便衣警察李若熏站在一旁。
因为突发堵车,两人没能及时赶到,在车里时抠了李若熏同事的电话。
此时被押上警车的七个人,年纪不大,约莫一二十岁左右的青少年。余冉视线与其中唯一没受伤、只是头发散乱的女孩儿对视上,为那阴狠的一记眼神暗一心惊。
看着跟普通学生似的,那眼神却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