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道:“你见过他?”
&&&&“靖儿也见过。”谢爵只笑。
&&&&“两个小兔崽子,装得倒是挺像回事。”程显听嘟囔完了,言归正传道,“我今天正是为他而来。”他坐直身子,正色说,“画骨的毒,骨生香,能解吗?”
&&&&这下谢爵彻底怔住,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程显听只得解释说:“我们那个界有一只——应该是一只,他中毒了。”
&&&&“这……”谢爵低头思索片刻,抿了抿嘴唇,“我可一试。”
&&&&“那好。”程显听站起来,“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外,程显听这才想起来程透那小兔崽子不知跑哪儿去了,不过好在谢爵已经被他召来,看他似乎有些把握的样子,倒也能先松口气。师兄弟二人久违地一起迈上了长廊,远方朱红回廊,在夜色里像是没有尽头。程显听嘴不饶人,不忘抱怨说:“你回去了找找那画骨是从哪里来到了我们所在的那一界。这不是小事,你找不到就想办法上报给秦浣女,我知道你有法子联络上她,原本也是她失职。”
&&&&谢爵心里汗颜,敢直呼界轴大名的怕是只有他们这位小殿下,也不知是不是在为界轴开脱,他回说:“娘娘日理万机,难免有所纰漏。”说着,他顿了顿,下定决心般道,“娘娘为我讲过你和他的故事。”
&&&&程显听脚下一停,当即恼道:“大嘴巴!”
&&&&谢爵却上前几步,同他并肩而行,敛了笑容严肃道:“师兄,当年是你自己同意将记忆留在芥子庙的,是吧?”
&&&&程显听不置可否,他反而不太愿意聊起自己,刚想岔开话题,只听谢爵又问说:“为什么?”
&&&&他本不愿回答,但鬼使神差,那些话像是破土而出的种子,让程显听垂下眼,答非所问道:“我们离开芥子庙那日,师尊曾对我说过些话。”
&&&&谢爵安静地望向师兄。
&&&&“师尊说,红尘滚滚,十丈因缘。”程显听微微阖着眼,像在回忆着那天,“佛教化众生,本也是为了救他们脱离苦海。”
&&&&“你明白你所放弃的是什么。”程显听停下脚步,半缘月色照耀在他薄灰色的头发上,谢爵见到了他眼中小殿下的第一个笑颜。“如果他能让你在漫长的痛苦中短暂的、真实不虚的快乐那么一刻,那你便去。”
&&&&“你欢喜就罢。”
&&&&他知道终年寒凉的雪正在融化,一滴滴落进平静的湖里,泛起层层漾开的涟漪。缱绻不散,难以忘怀,他是他的最胜最善。
&&&&“我想再试一次。若是还会爱上他,我一定牢牢抓紧,心甘情愿。”
&&&&说罢,程显听转头看向身旁,却发现谢爵没有跟上来,想他那师弟耳背,最后一句话怕是不曾听见。他当即撇嘴,心道自己内心刨白可就这么一次,才不会说第二遍。回过神去,见谢爵眉目紧锁站在身后不远处,挑目望向远方。
&&&&程显听心里咯噔一声,不祥预感再度涌上心头。
&&&&“师兄,这里不是芥子庙吗?”谢爵见程显听回头,立刻问说。
&&&&程显听好气道:“不是芥子庙是哪儿?”
&&&&谢爵抬手指向前方无边无际的廊道,“那里为什么没有塌掉?”
归来
&&&&程显听心下一惊,“塌掉?”
&&&&“是呀!”谢爵忙上前几步,急急道,“我们从芥子庙离开那天,你想从长廊上跳下去落进轮回内,因为你这一念芥子庙崩塌了啊!”
&&&&话音刚落,大段大段尘封的记忆不由分说涌进了程显听的脑海内,头一阵巨疼,他嘶了声,抬手揉了揉额角。
&&&&谢爵直觉情况不对,箭步上前,“师兄——”
&&&&“糟了,”快速自脑内过了一遍才收回的记忆,程显听登时冷汗直冒,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他脸上风云变幻,思索须臾张口道,“你知道我当年到底是,想跳但还没跳芥子庙就塌了,还是我跳了被人拉住了,芥子庙才塌掉的?”
&&&&“当然是还没跳就塌了!”谢爵大声回答说,“那天我通宵给靖儿补习,其他人都还在睡觉,谁能拉你!”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感到背后一寒,“师兄,我们现在是在芥子庙坍塌的那天?”
&&&&“大事不妙了!”程显听阵阵心悸,音调也下意识地高了起来,“我的记忆里是我家那个小崽子把我拉回来了!”
&&&&见谢爵一脸迷茫,程显听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解释说,“因陀罗网!每颗宝珠上都有所有宝珠的影子,相互影响,无时间与空间。”
&&&&谢爵果然一点就透,接道:“过去,未来与现在存在于所有过去未来与现在中,相互影响交错?”
&&&&“对!”程显听点了点头。他不敢往下想,谢爵却迫他继续,在一旁问说:“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