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珂醒来,不知过了多久,只以为睡了极其不安稳的一觉,骨头又麻又酥使不上力,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不已。
双唇干涩,抿了抿嘴,喉咙口渴到冒烟。
眼前光线一暗,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唇贴上,温热的水渡了过来。
夏珂仰起下巴迫不及待咽下,含住那人的舌头渴望再多得到一些水。
唇上一轻,夏珂还来不及抗议,下一秒那双出唇再次贴了过来,又是一口水流入口中。
反复多次,总算缓解了干渴。
夏珂舔了舔湿润的嘴唇,视线开始聚焦,眼前的事物逐渐变得清晰。
这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暗色系主题的装潢,贵气又稳重,给人巨大的心理压迫感。
一个面容不善的人坐在床边,眼眸半垂看着夏珂,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夏珂捏紧了被子,后知后觉开始惊慌起来。
“我叫泰阳,你病得很重,现在感觉如何?”
与表情所差无几,泰阳缓缓吐出的话语冷得可以结冰,说完就冷眼沉默着等待夏珂的回答。
眼前的男人不怒自威,夏珂战战兢兢回答他。
“我、好多了,这里是哪里?”
“我家,我属下说有几个小弟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找到你家时,你已经晕过去了。”
知道自己把人吓着了,泰阳不动声色移开视线,盯着手中的玻璃杯。
“请问有没有看到我男朋友他”
简源拼命抱紧自己的力度还残留在身体上,可一晚过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想到这夏珂忍不住呜咽出声。
泰阳摇了摇头。
“欺负你的那三个人,两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在我手上,你想怎么处理?”
“死了?”夏珂浑身一抖。
这是第二次听到死亡的消息,第一次是双亲,第二次是强暴他的人。
“嗯,混混间的无聊恩怨。”
“能不能让我见一见那个人?”夏珂擦了下脸,抬起脸,眼中依稀闪着最后的希望。
泰阳盯着夏珂的脸好一会儿,点头答应,用拇指抹去夏珂还残留在眼角的泪水,起身对外面交代“把地下室的人带上来。”
“是。”
没一会儿,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泪痣被推了进来,脸上血污一片,一只眼睛肿到只剩一条缝。
看清躺在床上的夏珂,泪痣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脚往前迈了一步。
“别乱动。”
泪痣收回脚步,紧盯着夏珂。“你没事吧,听说你病了?”
泰阳冷笑一声,觉得这局面有些意思。
夏珂颤抖着双唇,把眼泪都忍在眼眶里,颤声问道“真的是我男朋友让你们来的吗?”
泪痣眸光一暗,露出苦涩一笑,脸上的伤口扭曲,看着可怕极了,沉默过后他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打算偷钱。”
想起昨天清早,简源找到他们三人,一副不顾生死的样子,泪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要不是自己跑得快,今天肯定没机会站在这里再次看到这个小家伙。
夏珂忍不住捂住嘴哭了出来。
果然,简源不会那样对自己。
泪痣咬着牙咽下喉间的干涩,诚心道歉“对不起。”
夏珂没有理他。
泰阳手一挥,几名下属就压着泪痣往门口走。
“你原谅我吧,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泪痣一边挣扎一边回头对夏珂喊道。
“不可能!我死都不会原谅你们!”夏珂朝着泪痣大喊,然后趴在被子上嚎啕大哭。
泰阳对着几名下属点了点头,泪痣似乎已经预知了自己的结局。
“真的对不起。”
事已到此,结局如何不重要,就算得不到原谅,也希望这份歉意能完整的传达给夏珂,抚平一丝给他造成的伤害。
“对不起以后别再遇上坏人了”
泪痣的声音越来越远,嘈杂的脚步声也逐渐淡去。
泰阳默默走到床边轻抚夏珂的发端“你还在发烧,别哭了。”
夏珂抬头哭着对泰阳说“拜托你送我回去,我男朋友会找我的,他肯定急坏了。”
泰阳抿了抿唇,决定还是告诉他“我一直派人守在那里,没有人回去过。”
“不会的、不会的”夏珂一把抓住泰阳的胳膊“肯定是你的人吓到我男朋友了,让我回去,看到我他就会回家了。”
泰阳看了眼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双小手,指尖都用力到泛白。
“好,那你先吃点东西,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泰阳拍了拍夏珂的手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夏珂跌跌冲冲跑进去。
“简源简源”
一进屋他就不断呼唤着恋人的名字,从门口到卧室,无人答应。
“老公”
卧室里的被子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