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亦越轻轻应声,解释道,“我昨天换药的时候,他的盒子里有六瓶药。一开始我没注意编号,我只是看其他药都是封口的,只有一号瓶是打开的,而且还放在最外边顺手的位置,就直接在里面换了失心药片。而我今天搜证的时候,没想过荧光粉会留有痕迹,所以就没在意。但刚刚我去甄画家房间再看这些药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我……根本不是凶手。”
“1号既然已经打开,为什么甄画家会拿6号药瓶呢?”唐米提出疑问。
徐亦越摇头,也并不知道这个答案。
朱晓曼直接将头贴在桌面上,怏怏地说:“我晕了。”
唐米笑了声,开口:“不,侦探,你应该庆幸,你又排除了一位嫌疑人。”
朱晓曼努努嘴:“我可没排除你。”
唐米耸肩:“那真不幸,你在给自己添麻烦。”
朱晓曼:……
“唐美女,你去搜证吧。”朱晓曼无语片刻后,对唐米摆摆手,“我和徐商人聊聊。”
唐米点头离开。
徐亦越在座位上坐好,等着朱晓曼发言。
朱晓曼揉揉头,问徐亦越:“越哥,我能相信你吗?”
徐亦越点头:“这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你再和我说一下你昨天的时间线吧。”
“五点,我来到甄画家办公室。我发现他并不在里面,就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失心药片与他的心脏病镇定药药片做了对换。五点一十五分,甄画家回到办公室。我与他谈起封笔的事情,因为意见不合六点我们不欢而散。其实在我的预测中,他应该死的更早些,因为我知道他每天都是会吃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仅没吃,还先吃了6号编号药瓶里的药。”
“那你最怀疑谁?”朱晓曼问。
徐亦越垂眸思考,眼角瞥到了桌面的一处。他看过去,是那幅。
此刻,因为审问室里的温度,少女又重新回到了画面上。
画上的人,笑靥如花,享受着一室的温暖。
134.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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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
徐亦越突地吐出与朱晓曼提问毫无关系的三个字, 后者一愣, 问:“什么奇怪?”
“一幅画而已。”徐亦越看着桌上那幅,开口,“却能够有两副面孔,温暖时如沐春风滋养人心, 寒冷时杂草横生尽是凄凉。连同着我们的心情,都能被左右。”
“呃。”朱晓曼不懂徐亦越怎么突然感性。
“可以看得画这幅画的人, 有多用心。”
“……”
“这是唐父最后一个作品, 我想……他死前最大的牵挂, 除了他的女儿, 应该就是这些属于他的画了。他想要的,不是报仇,而是让他的画以他的名义存世。”
徐亦越看向朱晓曼, 继续。
“唐美女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所以……在此之前,她不会冒然报仇。”
朱晓曼算是听懂了。徐亦越说了这么一大堆,就是在为唐米洗脱嫌疑……
她抚额:“越哥, 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徐亦越:……
“我怀疑秦学徒。”徐亦越说, “既然我已经没有嫌疑,此案已经无需担忧迫切性, 那么从逻辑和动机来说, 秦学徒是最有嫌疑的。他在这家画廊埋伏这么久, 也知道甄画家有心脏病, 会就只是吓吓人宣扬一下有鬼的传言吗?”
徐亦越的话, 让朱晓曼不禁深思。
所以,她下一个请的人,就是秦嘉和。
刚刚唐米回去,已经和众人说明徐亦越的嫌疑基本上是洗脱了,所以众人的怀疑范围可以从五个人圈成四个人了。
秦嘉和坐下,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朱晓曼,等着对方先开口。
朱晓曼看了秦嘉和一眼,想了想才说:“秦学徒啊,现在你的嫌疑很大啊,要不你就自首吧。”
秦嘉和一本正经地摇头,直言:“我不是凶手。”
“可他杀了你姐姐,你不想报仇吗?”
“我想。”
有杀人想法这一点,秦嘉和承认,但是……
“我只有郝姐的一面之词,我还想找到更确切的证据。我装扮成姐姐的模样在画廊装神弄鬼,就是想要看甄画家有什么反应。在此期间,如果甄画家能被吓到甚至吓死再好不过。”
“你之前去过地下室吗?”
“没有。”
朱晓曼不信:“你来了这么久都没陈保安摸得清?人家只来了几天就找到了地下室啊!”
“怪我没有陈哥胆大心细。”秦嘉和佯装懊恼地说。
朱晓曼:……
“你最怀疑谁?”
“陈哥啊。”
秦嘉和坑哥不带眨眼的,他分析道:“我要杀甄画家,甄画家早死了。陈哥刚来就知道了真相,而转眼甄画家就死了,这一切才说得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