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0忏悔</h1>
“你可以开始了。”
你听到隔板的另一边,那个男人这样说道。
你没有回应。
你没有回应,而是又一次尝试挣开绑在你身上的尼龙绳,却发现你的挣扎让你被勒得更紧了。
那个男人不发一言地看着你。
透过忏悔室隔板的滤纸,食指大小的孔洞里露出一只黑色的瞳仁。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你。
你被看得汗毛倒竖,一时间开始寒噤,好半天都张不开口。
他便又说话了,他说,“亲爱的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的小臂发麻,开始冒鸡皮疙瘩。狼狈地开口,“那你把我放开。”
他没有说话。
烛光忽闪,你仔仔细细看着圆孔里他的瞳仁,察觉到他那状似温柔,实则吊诡的笑意。
你吞了吞口水,在逼仄的忏悔室里听到自己心跳的回声。开始念他教给你的台词。
“神父保佑我,因为我有罪。”
角色扮演的游戏取悦了他。
男人投入角色,说起了宽慰的话。他甚至翻了翻手边的圣经,读了几句箴言。
他问你,“你有什么罪?”
你决定顺从他的意思,假戏真做地忏悔起来。
你说你撒过谎。
他没有说话。
你说你有暴力倾向。
他依然没有说话。
你说你曾经见死不救,看着别人死在你面前。
他轻轻哼了一声。
你感觉到那只眼睛眨了眨,仍是笑盈盈地看着你。
“是我害死她的。”
你说。
“你杀了她。”
他纠正你。
“我杀了她。”
你重复道。
“你怎么杀死她的?”
他问你。
“小剂量的重金属,涂在她马克杯的杯沿。”
说完这句以后,你立刻补充了一句,“她至死都以为那是杯子本身的味道。”
你听到他笑了起来。
温柔的笑意,气息是软绵绵的,就连那只漆黑的眼睛都闪动了光点。
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你有什么感觉?”
他问。
你愣了愣。
他补充,“她死的时候。”
你沉默了三分钟。
忏悔室里只有从隔板里透出的烛光,你目不能视物,眼见一片漆黑。
所以你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幻像。
你曾经颐指气使的室友在监护室里急性肝衰,整张脸因为黄疸而变色,看起来枯槁又衰老。
然后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医生们忙碌着开始抢救,你落在后面,直直盯着屏幕,看着心电图逐渐变成一条狭长的直线。
“很爽。”
你这样说道。
他发出一阵大笑。
男人退开,光线从指缝大小的孔洞里泄入,你被刺得睁不开眼睛。
他在同时掀开门帘进入了房间。蹲在了你的面前。
你以为他要给你解开绳子,垂首安静等待着。
但他只是打开你的腿。
这个颇为羞耻的姿势让你觉得难堪不已,你本能地往回缩,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尼龙绳限制了你的动作。
于是他顺利地把手探入你的下身。
手指没入软贝的外缘,他只轻轻擦了擦就很快抽出来,把手指横在你面前。
“看来你说的是真的。”
淋漓的水从他指尖落下,他把剩下的液体擦在你脸上。
“看来亲爱的是真的很喜欢呢。”
你想要否认。
但你抬起头,对上他犹带有笑意的眼睛,突然失语。
他凑近靠向你。
温润的气息,你明明白白闻到的是医院消毒水和白手套的橡胶味道,却不知怎么,总觉得很腥。
他的卷发触动你的脸颊。
同时有尖牙没入你的脖颈。
你颤抖,挣扎不开,被他摁在怀里。
所有的血都汇聚在一个地方。心跳瞬间停摆,之后越来越快,同时幻觉降临。
你感觉到他解开了你身上的绳子。
重新控制身体,你的手轻轻捏着他的小臂,无法推开他半分。
这感觉未免太过怪异。
那样冰冷的手指在你的身体上游走,却似把火种播撒于你的灵魂,你被点燃,像烟火一样炸裂开,重组,回魂,完全碾碎,又如获新生。
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短暂的茫然里,那双手游走到你的下身,引导般地探了探,最终将硬铁抵在你的穴口。
你们终于成了拥抱的姿势。
你向上抚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