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运输和政策各方面支持力度上去了。”
方博群抿唇浅笑,一个尽在掌控中的表情,“前期开拓出来,交给他们做,分公司的事宜走正规流程。”说完方博群收敛了笑容看向方俣,双眼炯炯有神,有洞悉一切睥睨之态。“去趟欧洲,那边工厂出了问题,尽快找到下家供货方,补齐缺口,如果不是质量问题,压低原厂几个点,再签几年。你看着办,尽快年底之前回来。”
方博群说的淡定从容,仿佛交代的不是什么大事。
方俣心底开始翻腾,压了压心底泛出来的五味杂陈,才开口说话。“方叔。”
方博群转头看他,似是读懂了他没说完的话,紧跟着说了句,“明年别跑了,我老了,方秦不行,你得看着这一大家子。”一句话说的语重心长,却是拿准了听这句话的人不会反抗。
方博群起身,宽厚的手掌覆在方俣肩头拍了一下,徐徐走出了书房。
方俣感觉肩头被那串佛珠隔了一下,才清醒过来。
就到年末吗?
年末之后他就自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房东先生(十五)
从西山别墅出来,方俣又转道去看方秦。
方秦九月末已经出院,然后紧接着住进西山别墅附近一家高档疗养院。距离西山别墅很近,环境不错,护理团队也算得上顶尖。
步行十几分钟到了后,专护人员告诉方俣,方秦刚睡一会儿,让他最好不要打扰。
不是医院,没有什么隔窗的玻璃门可以看一眼。最后方俣让专护人员转告方秦,自己的名字,告诉病人明天还会再来探望,顺便问了问可以探望的时间。
回到清河,下了出租车已经过了六点,方俣想着家里的人应该饿了,于是快步往家走去。
小院儿门前,方俣停下迈进去的脚步,站在院外看着院里拎着水桶正在浇花的人。
黑色半袖T恤,两个半袖直接挽到了肩头,卡其色九分裤,一双黑色草编渔夫鞋,要不是那一圈草编绳,其实就是一双老头鞋。
刷了白漆的铁皮洒水桶上的图案,跟付简兮床头挂着的那副画很像。
方俣看够了,迈进院里,走到没察觉的人身边,伸手拿过付简兮手里拎着的水桶,开始浇花。小院挨着林不语家小院的一侧,种了一排木槿花,不是成树,但却将近两米高。如今粉红的花落败,花苞合起变成青紫色,配着院外渐黄的梧桐树叶,有种萧瑟的冷。
“水桶自己画的?”方俣抬高胳膊浇着最高处的花。
“嗯。”付简兮用另一个红色塑料桶,从水管里接了一大桶水,拎着往花丛走,一桶水全部浇在花根处,干燥的泥土里侵入水后,噗噜噗噜的往外冒着泥泡泡,他看着水都渗进去后,返回去又拎了一桶。
一排像树的花,叶子洗的的干净翠绿,根部的土也灌溉的松软,泥泞。
“出去?”方俣看着付简兮这一身,如果只是在家活动,没必要特意换掉家居服,这装束是要出门。
“48号,他们四个等着呢,走吧,就等你了。”付简兮拎着两个空桶放到墙根,转身往外走。
“我?四个谁?他们小两口和大建,还有一个呢?”方俣跟在身后问。
付简兮转头瞥了他一眼,满眼的嫌弃。
方俣恍然大悟,谈恋爱谈的把哥们儿都给忘了,一会儿那俩人保不准儿怎么损他。
从看见付简兮站在院子里浇花那一刻,方俣能明显感觉从西山别墅带出来的郁闷,从身体里一点一点消散。
天冷气清的傍晚,远山如黛在林立的高楼身后被截成了一段一段。青灰色的天夹了几缕还未退去的橘黄晚霞。
两人出了小区,沿着河岸边溜达。
秋天的荷已经没了什么生气,却格外的新奇,零星的几片荷叶飘在河面,风动它动,风停它却还会晃上几下。
方俣牵起付简兮的手,心理有点紧张。他扯了扯攥在手心里的人,另一只手指向河面,“看那儿!”
付简兮被抓住手的一瞬间也吓了一跳,天还没完全黑,河边已经有开始遛弯的人。怕不怕被看见他不太确定,但是挺不好意思!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是按小时算的,何必呢!
在意他的人,不会给他嫌弃的目光,嫌弃他的人,他又何必在意!
他顺着方俣手指的方向看去,湖面倒映着河两岸的霓虹灯光,和快消失的晚霞,几片荷叶被照的比河面亮了一些。
他看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方俣,不明所以的眨了下眼睛。
方俣被他这个小表情愉悦到了,可爱死了,“就在众荷之前,我把我的一生都交付给了你!”
付简兮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
方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反应,笑着继续说:“在千层万层的莲叶之前,当你一回眸,有很多事情就从此决定了!”
两个男人站在清河边,石栏前。路旁大树阴翳里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