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五</h1>
5
“木头。再留我一周吧。”
四月醒来时,彷如老夫妻般的,洁白的双臂搂在黝黄的脖颈,脸上又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说出的话,比街上摇着丝巾的女人还,招人。
林安盯着这招摇的脸,将她软若无骨的双臂拉下,他问她。
“为啥子?”
四月丝毫也不意外他的询问,神色未变的,目光里都是月色般的柔和。
“因为。”
她的手又攀上他的脸了,上下抚着。
“我也是春望镇的人啊。只不过在这没有家罢了。”
林安皱了皱眉。
“没有家?”
四月双眼缓缓的放空,看着他的眉眼,却彷如什么都没看着,伴着一声叹息,轻微的,只她听得出来。
“是啊。在城里打拼了十几年,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父母搬家了。”
她突然抬着脸,咬扯着他的下唇,没有用力,眼梢微微上挑,极近魅惑的看着他失措发红的脸。一面沉着音,说。
“木头。收留我吧。待我看过家乡的山河花草,我就回城去。”
林安僵着身子,那女人已经开始不知羞将坦胸露乳的肉,紧紧的贴着他发烫的胸膛上,纤细柔滑的大腿,也攀着他的腰身,诱人的磨着。
他脑子便又开始混沌着,低着头,四月的蝴蝶骨像是展翅般,他不由得伸手摸向她,中间那条三指长的伤疤,像是用刀狠狠的,从左肩骨割到右肩骨,深到以至于需要用针缝合。
他的手指摸着那一排排的针孔肉。
四月的身子一僵,可并没有推开他。
林安知道这女人谎话连篇的,从头至尾,都在说着假话。只有这处伤疤,才是她真实的故事。
鬼神神差的,他轻轻点了点头,回过神后,又耳朵烧红的起身,准备前往镇上工作了。
“不带我么?”
四月笑着躺在床上,光裸的大腿散漫的放着,在日光下泛着金白的颜色,小巧的脚儿落在床边,一晃一晃的,如勾人的妖精。
林安没有回她,算是变相的拒绝了。只洗漱后吃了点稀饭下咸菜,收拾后准备出门了。
可刚出院口,又转回身来,在柜子里掏出一裹红布,打开后是一叠的百元大钞,这是他娶媳妇的钱。
他踌躇了一会儿,终是抽了几张放进了兜里。
晚上回来的时候,他便买了个澡盆还有洗发液,摩托车上还有一红色塑料袋装满的衣服,灯光一暗,他便拖着这些东西回了屋子。
四月拿起这些老旧样式的衣衫,兴致勃勃的换在身上,便在他面前就光溜溜的换上了。
林安喃喃着一句不害臊,又别扭着脸转过身不再看了。
四月偏就瞧见了,眼睛提溜的一转,便问他。
“木头,这些东西重吗?有我重吗?”
“没有。”林安下意识的回着,总觉得这女妖精有阴谋,便又说着,“这些加起来乘五倍都没你重。”
“那…”四月脱下了衣衫,只留着白色的胸衣和内裤,慢悠悠的走到林安的背后,双手一揽,便围住他的脖子,软腻的胸乳便紧紧贴在他薄薄的背心处。
他的耳畔传来她媚得出水的声儿。
“你开心吗?”
林安霎时耳朵一红,极不自在的摇了摇肩背,却只是加大了摩擦,像是贴着一片棉云般,咬着唇齿,别扭的说。
“我…我开心什么…”
“我压你身上你不开心吗?嗯?木头。”四月咯咯笑了,伸着舌尖,舔了舔木头发红而可爱的紧的耳垂。
“你…”
妖精。真是个妖精。
林安急匆匆的伸出手甩开她,没说一句,一面像是害羞般跑到河边去了。
四月却没笑了,只换上了自己的吊带和短裤,也出门了。
她想看看哀河。
今日的月似乎更亮些,也圆得如镜,连上面灰色的斑也大大咧咧的显露着。可再美的月,也不过只适合远看罢了,近了,便只是丑陋的陨石坑。
“喂!”
不远处传来林安的声音,含着怒意的。
借着月光,坐在岸边的四月瞧着林安几步大跑着,脸颊流着汗,手里拿着刀,停在她的面前,双手撑着膝盖缓缓地喘着粗气。
“你…”四月疑惑的看着。
“你跑那么远咋子?!”
林安大口的喘着气,用着乡音怒斥她,在他正抓着鱼了,开心的准备剃鱼鳞,拿了刀出门了才发现四月不在屋里,便着急的连刀都来不及放就跑出来寻找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慌,或许是因为怕她一个女孩子在黑夜里过于危险,抑或是…害怕她走了…
四月便也闻到他身上的鱼腥味了,瞧了瞧他的刀,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蓦的一笑,如春花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