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齐人之福</h1>
七姑娘眉开眼笑:“对啦,我就是朱家庄的朱七七,您老人家可还生气,我在这里给您消消气罢!”
李长青这时真是无奈至极,道:“原来是七姑娘,”转又想起宛宛来,都是侄女儿,倒想着两个姑娘可以结识一番,便拉了宛宛:“这是我和你齐叔,连叔的侄女儿,你二人年龄相仿,宛宛不过小你两岁。来上前,看看你宛宛妹妹。”
七姑娘上前一瞧,笑嘻嘻道:“宛妹妹真是好看!”便拉住她的手,热情地道:“我是朱七七,在家排行第七!你该叫我七姐姐,真是怪事,我一见你,就觉得好生喜欢!”
宛宛反握住七姑娘的腕子,语气温文带风,柔声细语道:“我家就我一个,我姓唐名宛,七姐姐叫我宛宛就好。”
七姑娘的性子十分好懂,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当下两人一见如故,七姑娘可不管她是来干什么的,也不管这里在干什么要紧事,便拉着宛宛说起话,讲起悄悄话来。
李长青看着她俩聊天,倒是笑容满面,丝毫不觉得干扰正事。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有些无奈。
七姑娘说的兴起,拉着宛宛道“妹妹可知我这次到义庄来干什么?”
宛宛如善从流地顺下去问道:“为什么?”
七姑娘有些涨红了面颊,生动澄澈的眼睛亮晶晶,道:“我是来寻人的!而且他就在这大厅里呢!”
“是谁呀?”她这样一说,宛宛也不禁好奇起来。
七姑娘笑着往后一指,也不回头,道:“他!”
朱七七不曾回头一眼,手往身后一指却不偏不倚,就落在沈浪的身上,手指之处,半点也不差。
“啊……”宛宛笑了一笑,但笑容中却没什么笑意。
刚认识的小姐姐喜欢调戏过的小哥哥……难过。
明眼人一眼便瞧出来,七姑娘早在暗地里,就看过那落拓少年许多眼,否则怎么会那样巧合地指中他的位置?
沈浪干干地咳嗽一声,微微苦笑看向前面义庄人的位置,连天云气得满面通红的瞪着他,李长青和其他人倒是没什么表情,但一定是不满的。
他长身玉立而起,向前方抱拳欠身,余光却飞速地,闪电般的朝宛宛那抛去一眼-----她半低着眼睫,双手合放在膝头上,好似春日梢头一朵惹人恋爱的花落下的姿态。
似乎是察觉了他落来的目光,她朝这里,朝他示意以礼貌性的微笑,她什么也没看,什么也没有留意。
他是路途路过上的旅人,途经她的闺阁幻梦,却忘记了旅人从不曾拥有闺阁的姑娘。
真是欺人的幻象,天上的花枝,世人安能妄想?
厅堂里的众人围观了一圈,心知肚明七姑娘这别扭的少女情思,恐怕是早已寄托在那落拓的郎朗少年上了。
可是少年却全没理会这一腔痴情。
谁还没看见,那两人走过来的时候是谁抱着谁?
他们面面相觑,面容下好奇的心思蛰伏着,都想知道这位不知名的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艳福,与两位绝色佳人牵涉不浅。
男人们用探究的眼神逡视,仿佛要将这少年人上上下下研究了个遍。他们心中质疑沈浪的魅力,嫉妒他的好运。
被嫉妒的沈浪可一点也不好受,他素来极是厌恶麻烦事,也对出名夺利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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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娘正表白,沈浪已经低下头去,微微苦笑道:“我是何得何能······”话到最后声音已弱得近乎听不清了。
他揖了一揖,玉立而起,便要夺路而走:“晚辈失礼了。”
朱七七跺着脚,气得红着脸:“你好狠的心肠!我追了你这么一路,你若再走···我便···我便···”话语未尽,被宛宛半抱了抱,叫她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宛宛也是乖觉,笑意浅浅地在她耳际小声道:“你知道他是叫沈浪吧?”
朱七七止了脾性,也小小声和她咬着耳朵:“我不仅知道他叫沈浪,还知道他是沈天君地儿子。”语气里带出点率先知道的骄气。
宛宛道:“长青叔那边发起这个会就是要征讨害死沈天君和其他人的快活王,这可是个大好机会,你觉得沈浪不会去帮他父亲报仇吗?我们跟着长青叔能找到快活王,就等同于找到沈浪,这样子,就算他怎么逃是不是也走不掉了?”
七姑娘眸子一下亮了起来,握住宛宛的手:“真是个好法子!”但她又转瞬苦恼起来:“可我更想要一直跟着他。”
两位姑娘正嚼舌根,那边金不换正用忽悠大法忽悠得徐若愚搞事。
金不换小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一手揽过徐若愚道:“徐兄,你的机会可到了,朱七姑娘可是朱家庄的,你得了她岂不是钱色两得?”
徐若愚白净的脸带上丝丝红色,尴尬笑道:“金兄,就别开我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