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师兄</h1>
第二日,顾卿与洵夜伪装了身份入宫,堂而皇之地参加了在中朝太极殿举行的宫宴。
太极殿十分奢华阔大,来宴的宾客却足足将大殿塞了个七七八八。
北炎国作为陆上第一大国,此宴更乃新皇登基后的第一次宫宴。宴邀四方,来的各方势力虽各有目的和心思,却是谁都不敢落下。
酉时三刻,宴已过半。北炎这宫宴虽然奢华气派,情形却也与别宴并无太大不同,不外便是些歌舞酒乐,谄媚溜须。
场中六十四美姬个正在翩然起舞,新皇北赢煊端坐高台主位,一身明黄龙袍肃穆威严,额前垂下的九旒御冕遮挡了其尊贵面容。
洵夜收回不动声色的探寻目光,在顾卿手背按了一下,传信到她耳畔,“时候差不多了。”
顾卿“嗯”了一声,想要起身手背却是被紧紧压着,她微侧了头看他。
“温如明”望着她的神色温柔而专注,耳畔洵夜的声音却是一贯的冷硬,“北使务必小心,不成速退。”
顾卿目无波澜地点了点头,在手背上压制的力道松开以后,立刻起身离开了大殿。她施了灵力隐藏身形,快速地朝着后宫的景仁宫行去。
北赢煊新帝初立,后宫尚还空荡,只有一静妃住在景仁宫中。那静妃姜兰,听说是其一同相伴长大的母族表妹,十分受他宠爱呵护。
顾卿此行便是为暗中绑了这静妃,做与北赢煊谈判的筹码。至于洵夜那边,则另有安排。
北炎皇宫中的宫女太监皆是普通凡人,皇家侍卫中虽有修者,却并无修为太高者。因此,躲过他们对顾卿来说并不算难。
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景仁宫。顾卿潜入后殿时,静妃姜兰正坐在妆台前梳头。她衫裙简单,脸上素净无妆,身边只有两个贴身宫女伺候着,明显是准备就寝的模样。
大好良机。顾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三人弄晕了过去。
只是当她正欲过去扶起姜兰时,腿却倏地一软,整个人都差点跪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脆响,是珠帘被顾卿猛然拽动的声音,她轻喘了一声,面色有异。
腿心插着那根粗长玉势,实在叫她身心难堪。
今晨醒来时,她便想拿出这东西,洵夜却不允,冷着脸告诉她宫宴要进行到戌时,“北使最好紧紧含着。否则没有精水稍作慰藉,到时发作了在宴上求我cao穴。”
现下应是早过了酉时四刻,情毒已有了发作的趋势。
“静妃娘娘。”
外头忽地传来一道清冷嗓音,其中熟悉叫顾卿如遭雷击,顿时愣住。
下一瞬,察觉到那熟悉气息已转瞬近了后殿门口。顾卿当机立断,幻作了姜兰的模样先一步迎了出去。
只是她甫一出后殿,却如同被什么死死钉在原地,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不远处,宫殿里半明半昧的暖红光芒下,他正向她步步行来。眉眼间镌刻了这世间所有的清濯风华,一身胜雪白衣,容颜无双。
他泠泠然立在她面前,如遥远旧时,如恍惚梦中。
顾卿觉得所有热血都在向头顶涌上,眼前景象一瞬又变得极为模糊,身子软得教她无论如何也站立不住。
本以为该狼狈地摔在地上,不想肩膀却被一双手臂扶住。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干净而微凉,轻轻地笼着自己,一如往昔。
江钰沉皱眉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陌生女子,心中隐隐流过一丝异样的情愫。正是那不知名的异样情愫驱使着他,才让他做了伸手相扶这样破天荒的事。
他正欲松手,不料那女子竟然忽地抬头,抓着他胸前衣襟,将自己的朱唇贴上了他的。
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但她献上自己的动作却很轻,如飘落的花瓣拂在唇畔,很轻,很怯。
两滴清泪滑落眼角,顾卿闭上眼,口中念出的二字轻似呢喃梦呓,“师兄……”
师兄,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