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煙火星</h1>
門中坐着好幾個男人,為首的是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子,打着斯文的領帶,卻焦急地不住吞吐着煙霧。
聽到關門聲後,他有些不耐煩地轉過頭,對着幾位男人斥責道:
“你們怎麼回事?!我讓你們找一個乾淨的雛兒過來!!怎麼出去不到兩分鐘就回來了?!”
“陳總,”男人聲音都輕了幾分,制着祁月曉,將她向前推了推,
“我們在門口碰上這女人的,看起來乾乾淨淨,就先綁了回去。”
陳總抹了把頭上的汗,將手中的煙頭摁滅在煙灰缸中。
一旁合伙人咬着牙:“那個小妞真是不識好歹,送他上霍城的床還不滿足,居然敢跑!”
“那個婊子,”陳總將手中煙頭摁碎,惡狠狠地說,“讓我抓到她,她就完了。”
合伙人直嘆氣:“霍家那個可是萬萬不能惹的主子,上次那誰不就是下落不明了嗎。”
祁月曉在一旁聽了幾句,倒是明白了現在情況。
這兩人居然要把一個女生送人當禮物,而且這女生跑了之後,他們居然抓了自己當替代品?
祁月曉心臟砰砰直跳,她看着周圍情況,忽然小聲開口:“那個,你們聽我說一句……”
她聲音很軟,纖細又脆弱,容易勾起人心底深處那晦澀的慾望。
原本焦躁不安的陳總忽然停下了手中動作,他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了祁月曉兩眼,站起身來。
粗糙的手指摁上下頜,痛感讓她小聲吸了口氣。
“陳,陳總,”她有樣學樣地喊他名稱,不知道對方嘴角的笑愈發不懷好意,“我,我有艾滋病,你們不能——”
話剛說了一半,面前幾位男人同時爆發出一陣浩然大笑,剩祁月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你這女人還挺機靈,只可惜啊,”陳總將她臉猛地放開,五指搭着的地方還留着紅痕,“我們巴不得你滿身是病。”
“最好把霍城給折磨得死去活來,到時候,嘖嘖嘖,”陳總坐回到沙發上,笑容意味深長,
“霍家三少因為性病死了,這真的今年能聽到的最好消息。”
祁月曉愣在原地,她無措地看着身前肆意大笑的男人們,手腕還被死死地攢着,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
淚意忽然涌了上來,她垂下頭,咬着牙,努力將眼淚憋回去。
。
“進去後乖乖的知道嗎?”四周圍着數個高大的男人,魁梧身材給予人巨大的壓力,“別想着跑。”
所有能夠逃跑的路徑都被鎖死,剛剛在屋中也被恐嚇威脅了一番,所有努力,甚至將法律搬出來也只得到了蔑視——
對他們造不成絲毫威懾。
在金錢與權勢之下,自己根本毫無反抗之力,渺小而無力。
所有努力都無濟於事,祁月曉只能低垂着眼帘,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陳總很滿意她乖順的反應,他使了個眼色,身旁的男人便上前禮貌地敲了敲門。
門從背後被人打開,男人持着刀尖點了點祁月曉的背部,將她摁着向前一步步走着。
這個屋子明顯比剛才的要大上幾倍,到處掛着暗色的厚重帘子,光線晦暗不明,昏昏沉沉地壓在肩膀上。
似乎每走一步,都會有浪潮般的壓迫感洶湧而來,拽住四肢不斷下沉。
屋子最中間擺着幾張沙發,玻璃桌上有着一口未動的精緻果盤,旁邊零落地擺了幾瓶酒。
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中,其中一人背對着他們,身旁站了不少高大的黑衣男人,恭恭敬敬地圍着。
另一位男人看到陳總進來,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老陳你可算來了,把人帶上來,給霍少看看。”
“喲,這麼客氣。”
那男人開口了,聲音混了幾分玩味的笑,“孫先生,我以為今天我們只是談生意的。”
孫總站起來,不分由說地拽住了祁月曉的胳膊。
祁月曉被刀頂着後背,走的踉踉蹌蹌,幾乎是被推到了屋子中央,她這才看清了對方的面容。
霍城坐在皮革沙發上,大半個身子陷落在黑暗中,修長的手搭着根燃着的煙。
黑暗模糊了他的輪廓,一縷白煙飄飄忽忽地上升,籠罩在俊美的眉眼處。
他隨意地打量了幾眼祁月曉,似笑非笑:“不情不願的樣子,委屈?”
“霍少,這——”孫總開口想解釋。
霍城做了個手勢,身旁的黑衣人便一擁而上,硬生生打斷了孫總。
“我沒和你說話。”霍城聲音有些不耐煩,夾着煙的手晃了晃,落下幾星明亮火花。
他指向祁月曉,說:“我在問她。”
祁月曉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問,問我?”
“對,在問你。”霍城靠在沙發上,頭都懶得抬。
他聲音低啞,一字字落在耳畔,若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