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6.我的夫君是个鬼end</h1>
赵宴之满身血迹被绑在石床上,嘴上塞着手巾。
他眼眶红肿,疯狂拼命地挣脱着铁链的桎梏,眼睁睁的瞧着睡得香甜的秦晚秋被放在另一个床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铁链深陷入骨肉,他却毫无知觉。嘴里呜呜的,向来冷静的眼睛满是红丝,满含泪光。
他扭头祈求着谢知渊,透明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蕴含满满深情。
谢知渊面无表情,背过身做了个手势,黑衣侍卫慢慢凑近,一掌打晕他。
宋国师惨白着脸,被挟进来。谢知渊在阴影处,阴森又冷漠,“开始吧,国师。”
昏迷中的赵宴之梦见自己处在一个透明发光罩子里,他瞧着秦晚秋娉婷摇曳走过来,手忙脚乱的起身想要抓住她,却不料自己的手穿过了她,扑了个空。
秦晚秋淡淡的看着他,眼里情绪复杂,伸手贴在他的胸膛,嗓音轻的不能再轻,“没关系,我愿意的。想我的时候摸摸这里就好了。”
赵宴之红着眼眶,细细的摸着她的脸,眼泪不受控制的益出,“不要,我不想你走。”
女人轻轻贴近他胸膛,墨绿色眼眸蕴含晶莹泪珠,她深深埋首吸取最后的温度。
像是袭过一阵冷风,她说,“我喜你的。”
风过之后,赵宴之怀中人消失不见,他仍然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笑比哭还难看,嘶哑着声线,“别走啊,秦晚秋。”
谢知渊凝眉认真的看着秦晚秋的心被移到赵宴之身体里,松了一口气。冷声吩咐厚葬秦晚秋,转身命令宋国师,眼里狠戾,“让他忘掉这段记忆跟那个人,永远记不起。”
......
赵宴之捂着胸口,脑子浑浑噩噩的,总觉得是忘掉了什么。
谢知渊告诉他,他被从战场上救了回来,之后一直昏迷到现在。撑着床铺起身,遥望窗外飘香的枯树,总觉得这府上少了点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里空落落的还有些酸涩,涌上一种想流泪的感觉,他有些莫名其妙,又回到床上,随手拿过一本话本子,兴致缺缺的看了起来。
这一年间,经历了无数大事,谢知渊铁血手段清理许多臣子,继而宋国师圆寂,紧接着皇帝遇刺,病情加重不甘离世。赵宴之被莫名其妙的推上去,成了最大执权者。
如今已是他登基的第五年,他坐在龙椅上,眸色深沉,冷峻的面容宛如冰山雪峰,垂听着臣子们苦口婆心的谏劝纳妃立后。
最近的心脏不知为何老是疼,跟以往的还不太一样。
疼起来深入骨髓,牵动经络的疼痛。
他烦闷的有些听不下去,摆摆手示意退朝。
寒冬的风凌冽又强硬,赵宴之静默的走在凄冷的宫道上,忽然间飘起鹅毛大雪,他抬眸,任由清凌凌的雪花飘入眼睛,不知为何突然想念自己的府邸。
于是喝令众人褪下,利索的换上以前的黑袍,悄悄地跃进尘封已久的将军府。他熟稔的推开房门,落下微微尘土。慢悠悠的转了一圈,他又走向书房,下意识的拾起一本书。忽然瞧见后面隐藏的一副尘封的画卷,他挑挑眉暗想什么画的。
铺在桌上轻轻地打开,女人眉目如画,气质冷然。一双墨绿色眼睛最为勾魂,冷清清的又暗藏欢喜。他皱着眉,颤抖着手,指尖细细摩挲着女人的脸庞,似极为喜爱,嘴里不自觉的念出,“秦晚秋。”
尘封的窗被冷冽的寒风蓦地吹开,带起一阵雪花。
赵宴之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失声大笑,继而转为细细的哭诉声。
是绝望又无能为力,充满怨恨的。
赵宴之在位十五年,以铁血手段出名,他一生没有立后也没有纳妃,创出太平盛世。退位后,感染风寒逝世,年仅四十岁。据野史记载,他在寝宫内长挂一副绝美女子画像,每日除去批阅奏折就是凝视画幅,仿佛是他的心尖挚爱。
......
2019年夏,女人穿着真丝吊带裙彰显着高挑好身材,面容秀美的站在路边。她撑着遮阳伞,有些无奈的蹲下去,嗓音温柔对着抽泣的俊秀小男生,“你家长呢?”
小男生拖着小行李箱,奶里奶气的抽泣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格外惹人怜惜。他瞧着漂亮的大姐姐,忍不住撒娇,“舅舅让我在这里等他,我等了好长时间。他还没有来接我。”
秦晚秋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给你舅舅打一个电话。”
小男生眨眨眼,乖乖巧巧的道谢。拨给家人,没过一会就被接通,传来低沉冷漠的声调,格外的好听,“马上就到,路上有点堵。”
接过手机,秦晚秋瞟了一眼可怜张望她的小男生,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领着他走去超市,一人一个雪糕,抱着啃,闲聊着。
得知他是来舅舅家暂住的,美名其曰陪伴孤寡老人。秦晚秋闻言噗嗤笑出声,眼眸弯弯。
正准备说什么时,一片阴影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