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5 暗夜回府</h1>
齊王與太子的鬥爭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激烈。自梁王離城不到一個月內,無數個官員紛紛被敵人攀咬,抄家滅族者也有之。
京城內部是人心惶惶,還有人被有心人士擅動,聚眾鼓吹太子登基,要結束這大陳無主的狀態,這樣荒謬且一廂情願的想法,自然被大多數人所不喜,更何況齊王,他可不想讓太子坐上位子,因為一但日後國政穩定,新皇名正言順後,便有充足精力來對他算帳。
齊王是掌握朝堂沒錯,可太子底下死忠的官員也不在少數,加上帶有嫡子正統的優勢,許多牆頭草的官員雖在齊王門下,但也是跟太子一派眉來眼去的。
東宮
美酒佳餚,歌舞美人……
陳平章笑呵呵的吃著酒,在聽聞齊王因為近期的失利而盛怒不已的時候,他的心更加快樂了。
沒錯,他就要逼反齊王,梁王一去,他握有絕對的武力優勢,齊王底下的文士再能打嘴仗、出計謀,也擋不過刀槍當頭的時候。
齊王勢力太雄厚了,要一下子收拾他很難,唯一的方法就是逼他撕破這個不上不下的局面,來個痛快的決戰,才有機會讓這棟根基深厚的大樓一瞬間倒塌。
他這是在賭,賭的是齊王的謀逆手段,他都有招抵禦,畢竟一但齊王要反,怎麼會沒有暗藏謀計,或握有可分勝負的手段呢。
「要逼反五哥,還得給他點信心才行。」
陳平章仔細思索,堂下那舞姬曼妙的身姿,桃目閃爍的誘人目光,他都不放在眼裡,因為只有那掌控生死的權謀,才是真正吸引他的……
明月當空
在一個小山丘上,旗旌飛揚,火光閃亮,無數的大帳聚集在此,這裡是梁王大軍的駐紮之地,整座大營,散發出一股沉重威壓。
陳平嵐站在城樓,旁邊站著他的舅舅葉鎮山,兩人都是戰甲不離身,渾身上下都是殺伐之氣。
葉鎮山看著陳平嵐,忽有所感,嘆道:「姪兒,這就你的自保之計吧。」
陳平嵐沉浸在夜色寧靜中,聽到此話,身體一顫,輕聲道:「舅舅,如果不跳離京城這危機四伏之地,現在我們怕是成了五弟和十弟的口中食了。」
葉鎮山慚愧的閉口不語,他知道梁王如今局面,他也有責任,原先寄望陛下出手,對付齊王,才勸阻梁王假意敗退,放縱齊王勢力,可沒想到,陛下真能忍,搞到梁王如今落得這般局面。
陳平嵐轉過身,見葉鎮山這般表情,笑著寬慰道:「舅舅,姪兒不怪你,這朝廷政爭,就跟兵家作戰一樣,哪能事事料敵於先。何況,如今我已暫退出京城,放任五弟、十弟爭奪相爭,總好過被他們當成奇貨可居的貨物,要用就用,要捨就捨吧。放心,只要兵權在手,我們就還有希望。」
「殿下。」葉鎮山老淚縱橫,看著梁王能屈能伸,凡事看開的胸襟,不禁覺得梁王真的是有所成長了,做舅舅的,心裡只有寬慰。
碗口大的馬蹄打在石頭鋪設的大道上,發出達達的馬蹄聲,好幾位禁軍戰甲的騎士飛馳而過。
這道上有一酒樓,燈火通明,客人眾多,騎士們快馬到此,紛紛止步下馬。攬客的小廝見是禁軍大爺,不敢怠慢,連忙笑顏迎人,將這幾位禁軍迎入店內。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才見那幾個禁軍滿臉紅醺,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店外的小廝見狀,趕忙過來伺候,急促間也沒有發現,這些禁軍大爺好像比來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楊鴻站在酒樓一個偏僻的小院,見周遭沒有人注意,便裝做一般客人緩步步向小院後牆的小門,他抓準了時機,打開小門,僅僅一個眨眼瞬間,便消失不見……
楊鴻疾行在陰暗的小道上,自從接到家裡傳來的消息後,他就知道有人要對他家人不利,而且據他猜想,可能還不只他。恐懼害怕之下,為了家人安危,他硬是向李安壽秘密告假,同時還告知他,有人可能要對京城一些重有職守的官員下手。
李安壽一聽,覺得此事必須重視,遂準了他假,同時為避免楊鴻被他人監視,還讓禁軍配合楊鴻來上一齣以假換真的戲碼。
楊鴻熟門熟路的行在小道上,耗費不過一刻的時間,便來到自家後院牆邊,他找到廚房平時運送食材的小門,抬起手,輕悄悄敲擊幾下。
門後很快有了動靜,嘎的一聲,門便打開,楊鴻注意左右,確定沒人後,便抬腳火速進門。
「沒想到,我會有用這種方式回來的一天。」
楊鴻走在後院廊下,一個瞎眼的老婦提著燈籠領著他前行,這老婦雖容貌老態,行走時卻精神奕奕,看著上去身手似乎十分矯健。此人原是邊戶出身,雖是女人,卻粗通武藝,某次東胡寇邊,楊鴻祖父領軍救過她性命,後來輾轉來到楊府,做為一個伺候人的家僕。
老婦領到一處院子門口,便停頓下來,轉身道:「少爺,到了。」
楊鴻點了點頭,門後聽見有人聲響,頓時亮起了燈光,一個姿容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