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2 談話</h1>
翁婿兩人又接著話些家常,兩人沿著庭院石頭小路,直到一個小亭子上,董庸突然表情一變,道:「你可知這番老夫去職,沒有那麼那麼簡單。」
楊鴻收起輕鬆的神色,站在亭子階梯下,細聲道:「家父赴任前有跟我聊過,朝堂正值風雲變色之際。太子之位雖定,可環伺在側的虎狼仍然不肯放棄。陛下又年事已高,不能完全掌控朝政,如此一來,久必有難。岳父此番去職,又勾起了朝堂爭端,怕是跟有關。」
楊鴻自從上次與父親在書房密會一整個下午後,便開始惡補了解朝堂上錯綜複雜的關係,同時閒暇時也會窩在書房,研究歷朝歷代地史書和政治類型的雜書,透過以書為鏡的方式,認識那些政治上的鬥爭和權謀。這些作為不求能夠學會到政治上的勾心鬥角,而是純粹要有些了解而已。
董庸聽完楊鴻的話,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抬頭望著亭子地頂部,半闔著眼道:「引蛇出洞。」
楊鴻一愣,問道:「引蛇出洞?」
他一開始還不明白這四字意思,見董庸背著自己,也沒解釋的意思。楊鴻便自己思索了起來,腦海中將自己大半月來惡補的知識和朝堂這幾日的關係一一梳理。
「這是陽謀?」半刻的功夫,楊鴻抬頭出聲疑問道。
董庸轉過身來,給了他一個深遂的眼神,也不說是對錯,便抬腳走下亭子,過了楊鴻的身旁後,才輕飄飄地丟上一句:「你的責任重大,但別忘了照顧好玉兒。」
這句話雖是沒頭沒腦,但楊鴻腦袋卻聽出不同的意思,想來與自己的見解已是八九不離十。
望著董庸佝僂的身影,楊鴻不自覺的彎下腰,沉聲恭敬的回道:「小婿知道了!」
他這是出於自覺的恭敬,一個對於國之庭柱的尊敬。
京城大道上,絡繹不絕的人群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對於這些平民百姓而言,一睜開眼能夠油米醬醋茶,樣樣俱全就滿意了,誰也不曾想到朝堂的風雨就近在眼前……
幾個兵丁護一輛馬車駛過大道,車聲轆轆作響,搖晃的車廂裡,坐著的是楊鴻和董玉兒。
董玉兒半靠在楊鴻寬厚的肩膀,清秀的臉蛋露出嬌憨狀,道:「今日……在娘那邊說了許多話呢……」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楊鴻瞟了一眼董玉兒,問道:「說甚麼呢?」
董玉兒面色突升起怒容,道:「就我那姊夫啊,爹爹被停職查辦,我那姊夫竟然態度大變,一整個怕惹禍上身的樣子,姊姊要回娘家探望,他還不肯,兩人就大吵一架,氣得姊姊只好跑回娘家。前些日子姊夫才自己認錯,夫家派來了人好聲好氣的請姊姊回去呢。」
董玉兒越講越生氣,嫁給楊鴻前,原先還想羨慕姐姐可以嫁那般滿腹經綸,溫潤如玉的男人為妻,哪裡知道他內心是這般不堪,懦弱至極。
楊鴻手靠向董玉兒的腰間,眉心一皺道:「你那姊夫這樣做,未免也太不盡人情一點,好歹女婿也算是半子,親家遭難,就這樣急著劃清界線,實在傷人感情。」
董玉兒贊同地接著道:「那是,原先我還覺得姊夫斯文有禮,學識淵博,端是一番正人君子,怎麼行事這般寡情,要不是他後來認錯,把姐姐接了回去,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楊鴻帶著促狹的笑容,看著懷中的佳人問道。
董玉兒一時半會說不來,腦中靈機一動,頭埋進楊鴻的胸膛恨恨道:「我就叫你帶兵去他家論個是非對錯來。」
楊鴻聞著懷中清香,不由得笑著打趣:「你這個少將軍夫人到是越做越稱職了,連這般粗蠻的方法都使出來?再者,你可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千金,這樣太失禮節了吧。」
董玉兒露出半埋胸膛,鬢髮紛亂的臉龐,嬌嗔道:「我才不管呢。反正我知道真要如此,你一定會答應我。」
這番自信滿滿的話,堵得楊鴻說不出了子丑寅卯來,只好寵溺地抱著董玉兒軟嫩生香的身子,道:「好好好,你都拿捏為夫的脾氣了,我還能不從嗎?」
董玉兒開心撐開身子,道:「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她那笑吟吟的神色,宛若仙子一笑,直勾人魂魄,看的楊鴻不禁呆了片刻。他伸手扶住董玉兒的身子,道:「既然為夫這般疼妳,娘子不賞我點甚麼嗎?」
他這般正經神情,腦裡卻是想著一親芳澤。
董玉兒那裡想的到這般,不解地問:「賞什麼?」
楊鴻一笑,一把拉住董玉兒,道:「賞的嘴兒。」隨即便是唇瓣相就,一吻而上。
董玉兒驚呆了,男子的鼻息直撲臉上,軟熱濕潤的感覺從唇間傳來,臊得令人發慌。楊鴻輕輕一吻,只是蜻蜓點水般便離開那鮮豔動人的嫩唇。
「要死啊!」董玉兒緋紅滿頰,緩過神的她看到楊鴻濃濃笑意的臉龐,當下就抬起拳頭,輕悄悄的打向他。
「賞的嘴兒不過分吧。」
「那也不能這般突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