擼管?夏子清的表情閃過一絲尷尬,本來穩穩當當放置木條的手一抖,積木塔晃悠兩下轟然倒塌。
剛才那句話簡直了!林森笑噴一聲後又死死憋住,假裝一臉鎮定。
畫臉是不是有點太幼稚了?林森提出自己的疑問。
夜晚的湖面漆黑一片,偶爾有魚兒追光拍打水面的聲音,膽小如林森,光是走過去都兢兢戰戰了。
湖光瀲灩,山色空蒙,坐落在湖邊的別墅顯得越發祥和安靜,直到刹車的聲音打破這一時的寂靜,車門打開後,別墅湧進幢幢人影。
對我來說很簡單,可于林森葉未言露出惡魔般的壞笑他怕鬼。
葉未言也覺得難以置信,本來她就挺厲害的,沒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她和林森的臉上已經被畫成了大花貓,而他仍然像剛洗完澡一樣臉上乾乾淨淨。不經大腦,下一秒便語出驚人我說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擼過管?
夏子清幽沉的黑眸中帶著幾分憋屈,自翊淡定卻被擼管二字打敗,滑天下之大稽。
就算在私底下,哪個總統會往臉上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一小陣折騰後,三人只好接受那張大花臉戴上墨鏡,挺直腰板齊坐在長沙發上,任由眾人打量。
林森回來後,夏子清也加入了戰局。兩人明晃晃的就是要欺負他,就他一個人膽子小。
夏子清在旁邊的沙發坐下賭注就這麼簡單?
隨即林森接過筆,小心翼翼的跟著在他的另一邊眼睛上面畫。
此時,夏老爺子如同包公審案似的,在背對門口的單人沙發坐定,左右是佯裝嚴肅的夏子遠和夏子晏,扮演角色是王朝馬漢無疑,而夏元勳和任丹梅站在身後,一家子齊了。
面對這滑稽的場面,夏老爺子吹鬍子瞪眼,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得噹噹響,首先向夏子清開炮瞧瞧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堂堂外交部長,形象全無,說出去簡直貽笑大方。
大頭筆是她拿來的。
夏家一向最看重面子,裡子如何無人關心。
論嘴炮,無人能敵夏子清,夏老爺子聰明的不再往上撞,轉而看向葉未言,二度開炮你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索性說出來。
即使是總統,也有私生活。夏子清從容開口,有力反駁。
夜色漸深,清澈明亮的月光映於湖面,別墅裡時而屏息寧靜時而哄笑打鬧的疊疊高遊戲仍然在繼續
葉未言指著湖邊的方向快去小碼頭冷靜兩分鐘。
夏子清比她早兩分鐘清醒過來,正面色淡然的接過林森慌忙遞過來的濕紙巾擦臉,發現擦不掉畫上去的筆跡後,淡淡的瞥了眼正扒著一頭亂髮的傻姑娘。
夏子清眉尾一挑聽說你和夏老二經常在她面前秀恩愛?
即使被畫成熊貓眼也不絲毫損他的俊美,葉未言忍不住捧過他的臉麼麼親了兩下好看。
丟死個人。葉未言既窘迫又愧疚,她從來沒有想過,夏子清的一世英名竟然會毀在她手上。
夏子清只覺得新鮮,絲毫不介意和他們一樣盤腿坐在地毯上,全程用寵溺的眼神盯著葉未言,眉眼柔和換為親親?獎懲的套路和他們玩象棋時一樣。
空氣安靜。
沒有人知道,夏子遠此時多想以五十米衝刺的速度沖過去抱走他,他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可愛?可是有夏老爺子在場,夏子遠只能面無表情地穩穩站著,不敢輕舉妄動。
林森舉手有話說我覺得應該定一個禁止秀恩愛的規矩。
其實忽略那兩撇八字鬍的話,他們應該蠻酷的。林森正在努力自我安慰。
老爺子怎麼知道他們不會畫了?
見林森委屈巴巴的不敢抗議,葉未言道改成畫臉好吧?
哦林森哭喪著臉起身,踩著拖鞋啪嗒啪嗒的出去了。
不知不覺間玩了一整夜,三人臉都沒洗,如孩子一般直接倒在地毯睡大覺。
只有沒有擼過的人,手上的動作才能穩得一批。
一邊,夏子清將葉未言整個圈在懷裡,讓她安然枕著自己的臂彎,另一隻手圈住她的腰。睡迷了,她甚至毫無形象的把手腳都搭在他身上。另一邊,林森則孤零一人趴在抱枕上睡得正熟。
受積木倒塌而抱頭大叫的一幕。
幾輪遊戲下來,林森連連讚歎夏子清的手眼協調能力和平衡力,真不是拍馬屁。
畫臉,一次只能畫一筆。葉未言擅自做主定下規則,手中的骰子早已按耐不住落在地上,遊戲正式開始。
好玩。夏子清一下笑眼彎彎,心情舒暢。
被人從夢中推醒,葉未言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望著前方的一眾,才發現自己像馬戲團似的被人盯著看。
終於輸了吼吼葉未言根本沒有意識自己說過什麼,見夏子清失敗後立刻幸災樂禍的拿起黑墨大頭筆,在他的眼睛周圍畫圈。
然而,葉未言和林森給了他一個無語的眼神,什麼都想著親親,別忘了這次是三人遊戲!
林森肩膀一垮,垂頭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