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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凌若有所思，「此龜女非彼閨女，我好像聽過……小妹！為防萬一，妳跟小朋友退到我身後。」話落，那名村姑持著蚌殼，笑盈盈朝他趨近兜售：「大爺！洛水紫金蚌殼，聞名全國，清蒸熱炒，鮮美甘甜，來幾……」言猶未完，突然「啊的」驚叫。

    圍觀的人群七嘴八舌，爭先恐後將街道擠得水洩不通，又怕又愛湊熱鬧。

    「為為為……為什麼是我……救救救……救命呀！」蚌殼女受制於人，比驚弓之鳥還要糟糕。兩顆歪斜的眼珠充滿驚恐，淚水氾濫成災，漂亮的臉蛋嚇到不成形，蒼白得毫無半絲血色，任由額頭淌出的冷汗順腮滾落。她全然控不了神經系統，身不由己地矮下去，雙腳抖得褲管擻擻有聲，必須用雙手才抓得牢，那粒拿來展示的蚌殼。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方才我沿街赶来，听见路上行人议论纷纷，都在说有人行刺凌哥哥不成，这象话吗？

    嚴茵愈看愈不忍。「凌哥哥！她好可憐喔，抱著烏龜當小孩，不會渴死吧？」

    他先朝頭大使下眼色，傳遞某種訊息，讓他按耐住仗義勇為的衝動。旋即，孫凌一邊攔住劉少娟想衝上去救人的熱情，一邊不慌不忙出聲道：「老婆婆！辛苦您啦！等到這位賣蚌殼的……應該是位姑娘吧？來至在下面前兜售，您才突然出手。這般算計，想必是衝著孫凌而來，那又何必牽連無辜之人。請您別再故弄玄虛，有話直說吧！」

    他大言不惭，蚌壳一出，众人一阵哗然！

白舊袍子籠罩全身，打著赤腳，懷中抱隻烏龜，一路哄道：「龜女啊龜女！我的乖龜女呀！不怕、不怕喔！娘這便帶妳回家，不怕別人欺負……」

    「哇！好怕人喔！」

    「天啊！那是什麼鬼呀！明明是烏龜，為什麼好像毒蛇……」

    「嘎嘎嘎……」她桀桀怪笑，神情狂癲，持著烏龜湊近蚌殼女雪白的粉頸，很溫柔說：「龜女！乖喔，渴了吧？妳瞧瞧，娘精心為妳挑選的點心，肌膚多麼細緻光滑，透顯香噴噴的氣息。裡面熱騰騰的鮮血，必定鮮美甘甜。龜女！妳慢慢品嚐哦……」

    孙凌道：「装束雷同，看似很相像。但是，万一你莽撞杀错人，蚌壳哭了怎办？」

    老太婆抓人欲用鮮血餵養烏龜，很突兀的一幕。距離孫凌數步之遙，荒謬上演。

    装束和先前叫卖苹果的村姑，一般无二。头大一见，吹胡子瞪眼说：「好大胆的骚婆娘，居然还敢再来。」他欲往前冲，却被孙凌拉住，急得嚷道：「有没搞错，你拦着我干嘛？人家不怕死敢来挑衅，我不把她劈成木柴，怎对得起饥渴难耐的虎翼刀！」

    「哎呦！有夠恐怖啦，我快閃尿了。」頭大嘴上喊害怕，可表情半點也不驚嚇。

    瘋言瘋語，瘋癲的行徑引人側目，指指點點。

    聞言，老太婆抬眉瞄了一眼，毫不經心說：「你在跟我說話呀，年輕人，長得挺順眼的。莫急、莫急！待老娘我餵飽龜女，再讓你好好瞧瞧，我龜女容光煥發的樣子，天下無雙，美麗得緊吶，嘎嘎嘎……」那烏龜吐出細細紅信，舔著蚌殼女的脖子。縱使難以得見，她也感覺得到搔癢，驚悚到嘴吧開張張，喉嚨卡住般發不出聲音，儘用一雙美目發出求救的信號。「就愛狐媚，賤人！」老太婆惡狠狠，左手使勁一扯。

    「閉嘴！」老太婆厲喝一聲，眼光一掃，猶如利刃劃過將周遭的雜音全數殺光。

    好巧不巧，前方传来悦耳的声音：「蚌壳、蚌壳！新鲜的蚌壳！粒粒肥美肉厚，滋肝养颜两相宜！蚌壳、蚌壳！新鲜的蚌壳……」随着叫卖声，远处有名村姑缓缓行来。

    詭異的言語，令人不寒而慄。但見老太婆將右手擱置在蚌殼女的右肩上，那隻朝著她脖頸的縮頭烏龜，好像聽得懂人話，慢慢伸出頭來。一顆十分醜陋的龜頭，形如三角錐，墨黑的顏色閃爍琥珀的光澤，兩粒豆大的眼珠，綠幽幽地放射冷凝凝的光芒，似妖似魅，非常恐怖地攝人心弦，無比悚然地營造肅殺的氣息，立時引來驚呼連連！

    但见她右臂挽着一个竹篮，头上绑着青巾，一袭碎花素衣笼束身躯，纤腰玲珑，黑裤宽大，乳白软袜衬弓鞋，柳眉弯弯，杏眼盼顧，笑脸迎人，热情推销新鲜的蚌壳。

    「啊！嚇死我也！」

    ★待續★

    老太婆聽了，眼光望向他，很溫柔說：「別怕、別怕！好可愛的衝天炮、好大顆的頭顱、好肥美的腮幫子、好動聽的言語。婆婆我喜歡，來、來、來！過來給我抱抱餵捏捏呦。」她招著手兒，很慈祥衝著頭大直笑，露出一張缺牙的嘴吧，很難看伴著猛點頭的烏龜，更顯陰森吊詭的恐怖。彷彿那喉嚨是惡魔居住的洞穴，令人頭皮發麻。

    「啊嗚～」蚌殼女大叫一聲，下巴快朝天；身仰胸凸，拗腰弓腿，好像隨時會軟腳坐下去。令人同情，博得群情慷慨激昂，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聲援、大力指責。

    頭巾鬆脫，她的頭猛地往後仰、下巴朝上翹，花容失色，雙眸瞬間淚光閃閃，驚惶大叫：「妳拉我幹嘛呀！放手啦！」不知何故，那個老太婆由後扯住蚌殼女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