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父，一

    <h1>如父，一</h1>

    男主:云霆（哥哥），缙云（弟弟）

    女主，月莹（莹娘）

    西陵村外，骄阳初升。

    云霆背着书箱，疾步向邻村去。路上遇到同村的柱子架着牛车，拉着老父老母老婆孩子全家一起进城去。庄稼人常年在地里耕作，皮肤被太阳晒得黑红，远远只看到那张黑红的脸上醒目的一口白牙，乐呵呵迎面过来。见云霆背着书箱就和他打招呼:“哎，霆子你又要去陆夫子家做学问啊！”

    云霆也笑着点头，目送柱子一家架着牛车走远。脸上的笑渐渐收敛。他家也曾这样一家人和乐美满，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父母双双仙去，弟弟年幼离家三年未归。好好的家，一夕之间破败四散。幸好他的媳妇温柔贤惠清秀美丽。去年他终于考上秀才，少了每年田地赋税，日子终于不再紧巴艰难。

    云霆深吸一口气埋头赶路。他在一众学生中不算拔尖，只有勤奋补拙，希望早日高中，莹娘不用那么辛苦，弟弟哪天想回家来，他能给弟弟庇护，让他不用再四处漂泊。

    可是，缙云离家三年终于回家来，送给他的见面礼就是让他这个大哥看到弟弟和他的媳妇在院子里做出那样的事情！云霆脚步踉跄一下，脚踩在一坨新鲜的牛粪上险些滑倒。他稳住身形快步往邻村陆夫子家走。他不敢待在家中，他怕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昨晚月光明亮的有点过分，虽然两人躲在树下，他还是看清了两人的身形，看清了他们的动作。他在一瞬愤怒后更觉心痛。一个是他唯一的弟弟，他怜他年幼早失双亲，怜他年幼独自离家学艺；一个是他结发四年的妻子，他怜她年幼出嫁，不忍让她早有身孕，怕她伤了身子。不忍让她下地干活，他即要读书，农活也全部包揽。他几乎是像大家子里娇养女儿一样娇养着她。怕她苦怕她累怕她容颜早催怕她对镜哀怜怕她会哭。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所有的纵容，全部换成万箭穿心！

    西陵村里，莹娘和缙云对坐在小小饭桌前。饭菜不算丰盛，只是几样家常小菜。缙云沉默的夹菜吃饭，莹娘亦是沉默的夹菜吃饭，四个菜碟，他们只吃自己面前的两个菜。不算很大的院落，只有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偶尔有风吹过，玉兰树宽大的叶子哗啦作响，更是加剧这让人心慌的沉默。

    莹娘脸慢慢因羞愧红上耳根，缙云因天亮冷静后心跳如擂。两人具是心口发紧，后悔昨夜不该那样失控。

    两人沉默的吃完早饭，各自收拾自己面前的碗碟，手忙脚乱间，莹娘的手就那么送进了缙云的掌心。缙云没来得及想什么，手变握住了莹娘纤细的手指。碟子“当”的落回桌上，两人的手都沾上了菜汁，粘腻的、温热的……慢慢从指缝滴落在桌面上。

    他们看着两人紧握的手，都没有说话。只有风轻轻穿过两人之间，额前的碎发落尽眼睛里。

    莹娘抬头去看他，眼泪盈盈在眼眶里打滚，缙云也抬眼看她，抿紧了双唇。

    两个人就这么拉着手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终于莹娘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眨了下眼，那颗泪便顺腮滚落。她抽回手快走几步进了屋里，只剩下缙云看着桌上的碗筷发呆。

    许久后，他终于是弯腰慢慢将碗碟叠在一起，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盆，在井边洗起了碗。莹娘低声哭泣的声音远远的，若有似无，他的心更抽疼起来。

    他们做错了事，而且知道不能挽回。

    他把洗干净的碗碟放进盆里，端进厨房里放好，坐在院子里那张石头砌起来的桌前看着自己双手发呆。今天早上看到他大哥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三年时间，云霆他看起来老了很多，他的脸黑了，皮也糙了，他才二十三岁，却已经像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中年人了。

    莹娘还在哭，他也觉得对不起莹娘，他不该放任自己心中欲望，却也不能去指责她，她喜欢他是不对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而且，她喜欢他，他分明是快乐的。

    他站起身推开门去，莹娘趴在床上，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她眼圈红红，眼神却像是萃了毒，她就那么紧紧盯着他，看他走到她面前，她没有动，只抬头定定看他。

    缙云抹去她的眼泪，捧起她的脸狠狠将她吻住。已经错了，那就继续错下去吧……

    莹娘不动任他亲吻，她紧抿住唇，任他百般挑逗就是不放他进来。

    她想听他说话，她也不知道想听他说什么，她就是想听他说话。

    缙云见她这样坚持，放开她叹了口气。

    “嫂……莹娘……”

    莹娘猛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看他低垂着眼就是不看她。

    “你后悔了？后悔和自己嫂子做了那样的事？”

    缙云嘴角抿成一线，莹娘看他表情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她再次捉住他另一只胳膊，双手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

    “你后悔了？我怎么办？”说着眼泪便又流出来。

    “我怎么办？你们是亲兄弟，我终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