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气氛,陆以圳却在固定镜头和摇镜头中犹豫起来。
前者自然是会起到静默的效果,但摇镜头带来的不确定感,却又更令人紧张。
稍作权衡,陆以圳最后还是选择了固定镜头。
无他,虽然摇镜头会带来紧张,但这里却并不是需要烘托气氛的地方,真正的□□全在下面男主的打斗之中,这里瞬息之间,镜头剪辑应当是越快越好。固定镜头可以将时间再度压缩,而摇镜头却在无形中累赘起来。
半个小时的剪辑与调整,陆以圳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份“考卷”。
“高导,您看一下。”
玩手机的高思源抬起头,亲自按下了播放键。
行云流水的画面立刻展现在高思源面前。
无论是画面内,陆以圳干脆利索地动作与细致到位的表情,还是画面外,他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剪辑和流畅细腻的画质,高思源都禁不住想要为陆以圳击掌惊叹。
他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大学生微电影节上的结识,对方自己剪辑的微电影和现场限时比赛时的宣传片设计,都体现出了超乎同龄人的天赋。大抵是因为看多了对方的表演,他险些忽视了对方早就表露在自己专业领域的真正的才华了。
刚才高思源向陆以圳介绍的道理虽然浅显,但很多导演科班出身的年轻人却不那么容易理解和接受,如今各大电影学院对学生的教导,都是在不断深究电影的艺术性,这经常让学生们固步自封,等到真的进入工作岗位上,放不下艺术的包袱,每一个镜头都恨不得雕琢到极致。
但,大多数走进院线的商业电影,并不以艺术作为第一衡量标准,观众才是掌握电影发展命脉的真正群体。
过于晦涩复杂的视听语言难以觅得大众的认同,想成为一个被市场认可的导演,首先,你就要放下那些学院派的架子和格调,要让电影语言通俗化。
而这样的“化繁为简”,这样的“割舍”,往往会让许多年轻的电影人感到迷惘和痛苦。
至少,高思源从业以来所见过的后辈,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是从这样一段挣扎的旅程中慢慢找到自己的发展方向,然后形成自己真正的风格。
然而,陆以圳就像是摘下一个帽子一样,轻松地就摒弃了那些“金科玉律”的束缚,拨开遮在眼前的种种屏障,走上了康庄大道。
没有一点冗余的手法,直白干脆的拼接……若非高思源亲眼见证了这个过程,他绝对不相信,这样的剪辑片段是出自一个还没有真正进入到电影剧组实践过的大学生之手。
高思源侧首盯着陆以圳,一边用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一边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陆以圳啊陆以圳……你确实不该当演员,让你拍我这么无聊的片子,真是对你的侮辱,践踏!”
陆以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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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倾囊以授,一个天资聪颖,一天下来,陆以圳已经完全掌握了实际操作上的技巧,并且开始正式分担整个剪辑团队的工作。
当然,对于细节的处理陆以圳仍然有许多不够熟练的地方,但剪辑室的其他工作人员都不吝于给予这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帮助和指导。
如同陆以圳每次顺利的融入一个班级、一个剧组一样,来打了三天卡,他就迅速剪辑组的同事们混成一片,很快在微博上互粉。
原本陆妈妈对于陆以圳签约经纪公司的事情还颇有微词,作为母亲,她本心并不希望陆以圳去做一个演员……但是,看到陆以圳每天都在剪辑组实习,陆妈妈也总算放了心,投入到自己回国以后的事业上。
——是的,虽然对着儿子花言巧语,美其名曰“回国陪你过年”,但实际上,陆妈妈此行还是有许多公事要办。
回到北京的第二天,陆妈妈就租了一辆suv作为在北京暂时的代步工具,然后投入到无限的应酬工作。
对此,陆以圳又是欢喜又是忧。
忧的是,他原本还打算带妈妈去逛个街什么的,毕竟自己赚了钱,还一直没机会孝顺妈妈,哪想到陆妈妈一回来就忙自己的事业去了,陆以圳提了两次“逛街”的事情,都被妈妈一脸嫌弃地拒绝了,“我在美国什么不能买啊,还比国内便宜,要你乱花钱?你赚的那点小钱,不够你娘我买个包的,自己留着吃饭吧。”
欢喜的是,陆以圳既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家翘着二郎腿给容庭打电话或者视频,还能趁妈妈晚上有应酬,跑去容庭的家里约个小会(炮),然后再被容庭开车送回来。
原本预料的“异环恋”(三环和五环)没有发生,两个人反而“小吵胜新婚”,背着妈妈,颇有点中学生早恋的兴奋。
“哎哎哎……别摸了!”昏暗的车库里,陆以圳一边按住容庭的手,一边虚喘着,“你们剧组什么时候放假?要是你真不回家,不如就来我们家过年吧。”
容庭瞥了眼陆以圳,单借着地下车库里聊胜于无的光线,他都能看见对方耳廓上泛起的红晕。容庭忍不住一笑,却并没有放手,“可以考虑,不过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