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唱歌的人有些吐字不清,他必须十分费力地竖起耳朵,才勉强能听清歌词……
Ich gube nicht an Worte,所有的语言都苍白,
Nur an das was sie bewegen 我只相信生动的情感,
Nicht an die Kraft des Geldes.金钱的力量并不能打动我,
Nur an Gefuehle, wenn sie leben 我只相信,那种真实存在的心动感觉,
Ich gube dran Dir zu verzeihen 我相信,只要我原谅你,
Jede Chance ein neuer Weg.任何希望,都是一把打开崭新未来的钥匙。
Dein Ptz in mir ist unsichtbar 不知不觉中,你在我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Doch ich Weiss er ist da.但我知道那里有你。
Ich gub an Dich - weil ich es will 我相信你,因为我愿意,
Ich gube dran dir zu verzeihen 我相信,我会原谅
Weil Du es bist 因为你就是那个人。
Ich gub an dich - so wie du bist 我相信你,因为这就是你。
……
忽冷忽热地煎熬着,全身一松,他终于睡着了。这一次,没做任何梦。
-----------------------------
也许,是牛肉的香味将那一家的饿虫都引出来了,他们终于还是忍受不住饥寒,将小白狗宰了。小狗的颈子被划开了一条口,血一会儿就染红了它胸口的白毛。它不停地哀叫着、挣扎着,那双黑眼睛无力地望着人们,是那么凄凉。可,他们只是舔着嘴唇瞪着它,没有怜悯、没有不忍、没有悲哀,只有麻木。
小狗垂死前挣扎的那一幕,太深刻,叫人无法忘怀。林微微想说些什么去阻止,可张了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救小狗的代价,是拿出自己的食物和他们分享,她是个懦弱的人,所以只能捂住耳朵,低下头,假装看不见听不到。她不停地催眠自己,我们需要生存,我们也无可奈何,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但很快遍被洞口涌入的寒流倾覆,小狗哀号的声音终于低了下去。剥皮、入锅,最终什么也没剩下……
人有时真的很残忍,在危机关头,这些忠心耿耿的家畜曾不离不弃,也许还帮助过人类,可我们又如何回馈它们的呢?
她不禁又想起了弗里茨的话,不要太高估人性,有时人还不如兽。人性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呢?到最后,我们这些人会不会开始相互残杀,食人呢?
越想越害怕,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那家人很平静,安静地杀狗,安静地煮狗肉,安静地分食,然后再安静地躺下休息,从头到尾不吭一声,就连孩子都是沉默不语。尽管沉静,他们却非常提防林微微和弗里茨,仿佛她随时会扑过来和他们争食一样。他们那种警惕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和一群野兽关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更艰难。那家子在吃完狗肉后,便什么也没剩下了。将狗骨头反复加水煮,用加热的雪水来果腹,饥饿的声音无处不在。他们的脸部深陷,只剩下一对大眼睛,比集中营里受苦的犹太人好不了多少。
而这边林微微的情况也不妙,食物在一点点减少,弗里茨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天空虽然放晴,可拖着这样一个病人,走不了几步,他们两人都会葬身雪原。
这一家已经开始窥视她的粮食了,尤其当她煮面疙瘩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就像野地里的饿狼,趴在她身边,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的锅子。甚至有一次,乘她不注意之际,直接将手伸进了锅子去撩面包,那锅子里的水还在沸腾着……饥饿真的将人们逼上了绝路。
这个时候,微微不得不表现出强悍,什么礼貌、教养都要靠边站。苏联老头已经饿得昏迷,两个孩子也奄奄一息地靠在墙壁,只有那个女人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微微。也许她忌讳弗里茨的凶狠,所以不敢靠近,而现在他一直昏迷不清醒,这让她也开始蠢蠢欲动。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微微不得不紧紧地抱着弗里茨的步枪,虽然事实上她并不敢真的对他们开枪,但有武器在手中,让她感受了一点点的安全感,至少能给对方造成一种恐惧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林微微一边要防范对方,一边还要照顾弗里茨,弄的疲惫不堪。她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合过眼,体能在崩溃的边缘。以前对弗里茨避若蛇蝎,现在她却希望这个魔鬼赶快醒来,救她于水火。
终于,抵抗不住倦意,林微微手一松,步枪掉到了地上。火堆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