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自己靠在上面看电视,腿就那样伸在床边上。他努努嘴,我赶紧把晾好的水递上去。他接过来喝上一口,又递还给我。周六早上没有什么正经节目,他换了会台就烦了,又问我:“中午吃什么?”
我已经站在旁边忍了半天了,听到这话一用力差点把牙都咬碎了。“家……家里没菜,我……我得去早市买点。”每当我估摸不清事情的走向,心慌意乱地时候就会结巴起来。眼下就是这种情况。好在床上靠着的那位马上发话了:“那就去吧。”
我差点就喊出:“喳”来了。
他再回个:“跪安吧。”我们这就是一出生动的韩小主和小凡公公的宫廷剧,指望我说你是皇帝,想得倒美,那么想了我也不那么说。我在肚子里腹诽了许多,最终还是麻利地拎上菜篮子出门了。
从这天开始他就时不时地出现在这里,来一出鸠占鹊巢的戏码,指使得我团团转。似乎是又过了很一段时间,我才知道我们喝醉的那天,韩潮他妈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见他,那人未来会是他的继父。而我当时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男人在更远一些的未来会改变我们的关系和命运。
我靠在汽车座位上几乎睡了过去。每次回忆起过去,都让我觉得很疲惫,昏昏欲睡简直是标准状态。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我的手机早就在绑架的过程中碎成了渣渣,现在的这个是韩总秘书给配的,变态地只存了韩潮一个人的电话,准确地说是他的三部手机,三个号码各存了一个。此时,这部手机正在我胸口的兜里疯狂震动着。我掏出手机,“喂?”
“你给我上来!”里面的人嗓门大得扎耳朵。
“你给我下来!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我不耐烦地反嚷嚷回去。
电话挂断了。没过一会,另一个号码又响起来,我骂了句,只得接了,“你给我上来!”我/操,还是这句。难不成我不上去,他还打算用第三个号码再打一遍。我真是服了。
我看看车上的表,已经午夜了。我不想再跟他耗下去,刚想开口问他在哪,对方电话先挂了。
跟韩潮认识这么些年,我觉得我的耐心已经锻炼得很好了,但是此刻还是有些火大。我下车往大堂走去,这座酒店楼下六层是宴会厅,中间是住宿,楼顶两层是酒吧。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打算让我上哪里去。
我站在一楼大堂踌躇了片刻,正准备找个人问问。第三个号码果不其然又响了起来,“你给我上来!”
我一听到这句生怕他又挂断,赶紧问:“你在哪呢?我去哪找你?”
“1606。”说完这句他又挂了。
这下,我连抹脖子的心都有了,这座酒店的16层没有房卡根本上不去。我心说,既然已经到房间了,你就在这睡呗,听电话里那声,韩潮也没少喝,唧唧歪歪地非要叫我上去,简直是多此一举。
我心一横扭头出了酒店,一脚油门就开上了大街。韩潮的别墅也不用去了,我反正也进不去。但是尴尬了,我去哪呢?这大半夜的突然获得了难能可贵的自由,我却发现我居然无处可去。
这次被囫囵个地从B市打包过来,可说是身无长物,唯一的财产手机也早就壮烈牺牲了。奶奶家的钥匙我根本就没带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开车到了这里。停好车,从熟悉的胡同钻进去,就来到那个小院。
我踩着一辆车的车顶,扒着院墙,用脚蹬了几下就翻身骑上了墙头。十几岁的我也翻过这院墙,过去费老鼻子劲了,如今的我腿长手长,能够轻松地跳进院子里。不过落地动作没处理好还是
咚咚砸出了几声巨响。
这时,屋里的灯居然亮了。
这房子还没易主吧?我脑子里断电了,正思考我是不是跳错了院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嘎吱一响,一个身影就窜出来,一抱搂住我的脖子,“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做梦吧!”他紧紧地搂住我,把下巴贴在我脖颈儿处,呼出地热气顺着我的衣领窜进我心里。那满怀喜悦地语调让我失了魂。
“我好想你,你去哪了?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他几乎有些哽咽地松开我,仔细打量着我的脸。我也就着月光看着他的眉目,那浓浓的眉毛,略有些凹陷的眼窝,带着淡淡的阴影,有些圆润的鼻头中和了他立体的眉眼,李志啊,我的李志。
“你怎么在这?”比起他的热情,我的语气显得冷淡很多。
“我,”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似乎在组织语言,“你走的时候,钥匙没有拿走。”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这?”我依旧执着于我的问题。
“我偶尔会过来打扫,”他的目光一点点上移,先是盯着我的腿,接着是我的胸口,然后一点点向上,就像是在照x片。“今天我想也许是最后了,所以想在这里睡一觉。”
“什么最后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你是说你要结婚了?所以到这来睡一觉跟我做个告别。”我毫不留情地把他心里那点不好意思拿出来说的想法都掏了出来。
“你知道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