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头坐后座不得窝憋死了。
徐朗上车后,何宵也麻利地跨上后座,两手齐齐搂住前面那人的腰,“坐好了,走吧!”
扶着车把的人蹬开自行车前,低头看了眼紧紧环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暗自决定,可以的话,以后没有急事的话,都不要开车了。
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脚上一尘不染的镜面牛津鞋,严肃整齐的古板发型,骑车的男人从头到尾都跟座下的旧自行车没有半点合拍之处,何宵牛仔裤长袖T恤衫,帆布鞋踩在后轮轴上,搂着身前的人,舒服地把下巴搁在对方后背上,身边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何宵有些担心地问他,“徐朗,你还好吗?”
以身体为介质传入耳中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尽管掌心已经粘了一层细汗,发根也被汗水浸湿,傍晚时分浑浊的空气带着让人极不舒服的飞尘和汽车尾气,他还是认真地答了一声,“好。”
把车停在菜市场门口,徐朗正要跟他进去,却被何宵拉到一旁。
他抬手给面前人擦擦额头上的汗,“在这等着我,顺便看车,也省得我锁了。”说完,又极为认真地握了握对方的手,“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来。”
快到饭点,市场里人不少,从蔬菜到生鲜,各个摊上人满为患,害怕徐朗等太久,何宵难得豪气了一回,没有费劲地跟人讨价还价,提了大兜的东西就匆匆往外走,没料差点叫一个胖子给撞到身上,许是边上有一个洁癖症患者,闹得他也有意无意地与人保持距离避免多余的肢体接触,免得招他家那口子嫌弃。侧身避开来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却听对方语带惊喜招呼道:“何宵!真是你?”
何宵一脸诧异地看向来人,半晌才认出竟然是他大学同学,“贺佳!”
“哈哈,好你个何宵,在A市竟然都不来找我!”男人一张胖脸,笑起来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倒还是从前的老样子。
“别抱怨,别抱怨,我哪儿知道你在这不是?”
“呵,好意思说,你何大才子早早把工作签了就离校没影儿了,谁有本事找你啊!”贺佳打趣道。
何宵苦笑道:“你就别数落我了,那是你们有本事挑,我首先得考虑养活我自己不是?”
贺佳长叹一声,他跟何宵大学时关系一直不错,也打心眼儿里佩服这家伙,学费生活费,没有一个子儿不是自己挣的,自从毕业以后也有快一年没见了,一时高兴,当即就要拉着何宵吃饭去,“走,今儿我请,好不容易逮到你,今晚咱哥俩得好好喝一杯!”
“别,胖子,今儿不行,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贺佳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啧啧笑道,“你这是有情况啊!”
何宵也不否认,贺佳想起什么,将人拉到一边儿,“何宵,你知道吗?张炀回来了……”
何宵没说话,贺佳见他脸色有些不太好,也有点郁郁地道:“当年的事儿,谁都没想到,江逸……我没想到他会……要是我知道,那天打死我也不会出去约会,就该好好看着他……”
何宵拍拍他的肩膀,“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见过他了吗?”
“见过了,估计他这回是打算留在A市不走了,他跟朋友开了间酒吧,这两天就开张呢,就在三禾巷,在A市的老同学都通知了,前几天还问你呢,我回去就跟他说,到时候你得来啊!”
何宵想了想,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出了菜市场,看见等在外面的人,何宵有些烦乱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张炀和江逸的那件事对他冲击太大了,加上上辈子跟徐朗同样的悲剧收场,男人之间的爱情,到底需要经历多少风浪,才能看到未来……
“等久了吧,刚刚在菜场,遇到一个大学同学,很久没见就聊了两句。”
“嗯。”
香喷喷的米粥熬得很浓很糯,剁成碎末的青椒搅在鸡蛋里,热油炒得格外够味,鲜嫩的白菜心过道水,清炒一下淋上几滴香油,再加上一道肉沫煎茄子,两个人的晚餐,就算做得再随意,只要不是一个人吃,就绝对不会叫人没有食欲。
一直就知道他家这只脾气绝对不能用好来形容,何宵都做好准备今晚不能善了了,结果碗都没来得及刷就被人按在橱柜上这样那样收拾了一通,疯到大半夜,好不容易把这位大爷给安抚好了,那边何宵的电话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仰头亲了亲被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扰到的人,何宵这才按下了接听键,“喂?”
“好啊,你小子,还记得兄弟不?我都回来多少天了,你小子在A市都不来找老子!”
“张炀?”
“难为你还听出来了,怎么着?听着迷迷瞪瞪的,这才几点,你小子不会已经睡了吧?”
何宵有些郁闷地揉揉眉心,这都一点多了,还才几点?要不是徐朗按着他非要再来一次,他早就在做梦了好吗?“那可不,为了接你电话,特意爬起来的。”
“行,够意思!27号晚上八点,三禾巷12号,那是我的场,说好了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