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效果,人是昏沉沉的,但意志却无比清醒。知道医生在做什么,她不害怕,知道过了这一段难熬的时间,一切就会好的。
他双手所过之处,引来她身体一阵战栗。莹白的皮肤瞬间浮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茸茸地砥砺着他的手。
手下是从没有过的柔软,仿佛是一片可触摸的水。那水中央立着粉红色的荷尖,强抑的哭声变成更厉害的颤抖。是荷塘水面一圈一圈荡漾出去的水波,那水在手下揉捏变化,瞬间开出尘世里最妖娆的花。
他觉得自己无比的燥热,他只觉得应该有一处地方让他释放他的烦躁。他轻轻亲吻她的唇、她的眼。沉默的顺从是无声的抵抗,他自欺欺人地享受这样的顺从。
手指起伏,起落在山峰低谷中,是他从未曾了解过的秘境。她紧咬的双唇,偶尔泄露出近乎绝望的抽泣。他拥着她,忽然就想起他小时候也是哭得这样厉害,疼得这样厉害。
心里一痛,便不再怜悯她。
身体和心同一时间被撕裂,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抓不住。床单在手下扭曲成两朵牡丹,绽放着诡谲的妖艳。
他只觉得心里那空虚终于被填满了,只觉得那些膨胀、那些不知根源的冲动终于寻到了本来的所在。原始的、天生的、本性的所在。让他心里有什么东西蓬勃起来。
漫长的甬道,是生命的招引,呼唤着原罪的勃发。是无须教授就自然而熟的本能。
他微微往回一动,婉初只觉得火辣辣地疼,狠狠咬在他肩头。
他闷闷地哼了一声,松开她的手。她便本能地攀上他,但口里却又用了几分力气。直到嘴里甜甜腥腥,她才放开,他的肩膀已然渗出血来。
代齐侧头看看那伤,又看了看眼睛都哭肿的婉初。想起小时他咬在她手上的那一口,是不是也这样怒、这样狠?
婉初只是哭,一个字不哼。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这不过是个噩梦,梦醒了就好,梦醒了就好。她想。
他不知道自己往复了多少回,猛然有什么冲向大脑,让他想寻到更深的地方去,于是狠狠把她压向自己。然后那些盈盈满满突地就喷洒了出来。身体是巨大的欢愉,从没有过的欢愉和满足。
这才是做男人吗?
他翻身把她抱在自己身上,让她趴在胸前。
良久。大概是哭累了,她也不再动了,乖乖地附在他身上,安静得好像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为什么?”好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躯体问他。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女人的直觉就是这样敏感得可怕。她不相信她叫他一见钟情、再见定终身。他生涩的温存后面,隐隐有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冲动。他根本不是风月场上的常客,纵然她从未接触过男人,但她就是知道。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她?
为什么?他本来以为他这多年来的耻辱都释放了,他大仇得报了,他拿走她最珍贵的东西,他本该兴奋,本该欢乐,他应该跟她说为什么。可突然那些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他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忽然摸到了什么,拨开她的头发,抬身看到手下是一道长长的伤疤。粗硬的壳还在上面,看来是新伤。
这样的伤口他再熟悉不过,他背上纵横了无数的粉红痕迹。可谁会把鞭子抽在她的身上呢?
“谁打了你?”
婉初闭着眼睛,幽幽地说:“跟你没关系。”
是啊,本就是浮世过客,谁又跟谁有关系?你何必问得那样多?
可她那样的态度却让他瞬间愠意满胸。原来已经这样了,也都不算什么。他猛然把她翻过来压在身下,用舌勾勒她背后的伤,然后猛地一个挺身又刺穿她的身体。
婉初侧着头,看着那风中摇曳的窗帘,摇摆得那样生硬。为什么不下雨呢,这样伤心的一天,不应该下一场雨才合时宜吗?
不过是又一个噩梦而已。她流着泪的脸上凄然露出一个笑。总是你任性愿意去赌,就别心疼赌注那样大。
她只觉得这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一会儿滚烫,一会儿冰凉,麻木而酸疼。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又被他迷迷糊糊地弄醒。空气里弥漫着难解的俗世尘香情,床上凌乱不堪。
最后她沉沉地睡过去,几缕细发被汗湿了,黏腻在脸上。代齐轻轻把它挑起,别在她的耳后。她的脸上还有没干的眼泪,浮起道道淡白色的痕迹。
她身下有斑驳红痕,他突然就想起听过的一句诗来:“玉杵捣红红已碎,泪望情郎终不悔。”那么,傅婉初,你会后悔吗?
这一夜于她,是一生般的漫长。是摧毁,是置之死地而难参生死。
这一夜于他,是刹那般的短暂。是新生,是柳暗花明拨云见日的迷路。
早上醒来的时候,代齐只觉得怀里的人滚烫滚烫的。他低头蹭了蹭她额头,烫得吓人。他快速坐起来穿上衣服,脚下也有点虚。
昨天他打发走的佣人们早早的都回来了。姚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