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夜行：妓与文（特殊限免）

    <h1>第十回 夜行：妓与文（特殊限免）</h1>

    莳嫣戌时三刻抱着琵琶从官驿里走了出来，门外等候的轿夫已经在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前方的壮汉在梦沉中见到她时精神一震，猛的站起身，询问道，“姑娘出来了，要走了吗？”

    她点点头，柔声道，“回春香楼，麻烦您了。”

    “好嘞，姑娘请上轿。”他掀开门帘小心翼翼的等她坐稳，然后拍了拍手掌，将后方酣睡的另一人扯着耳朵踹醒，怒声道，“干嘛呢，不想干了是吧？你给我贪睡，贪睡！还不赶紧起来！”

    那人耷拉着脑袋直起身，张大嘴巴打着哈欠，嘟囔道，“这么晚。”

    “说什么呢？”他愤恨的给了他一巴掌，望着他那不争气的模样骂道，“干活！”

    “是，老大。”那人骂骂咧咧的和他合力抬起舆轿，轿子平稳的开始前行，一路向南街驶去。

    轿中的莳嫣轻叹了一口气，轻柔的拨弄着木质的琵琶，沉默不语。

    轿子走了一些时候，外面传来老大疑惑的声音，他望着前方远处昏暗的夜色中出现的一抹淡色的身影，奇怪道，“这么晚了还有人出行？”

    那抹浅色的身影由远及近，直到近前，他这才看清是一位素雅的僧人。江国笃信佛教，僧人的地位极高，他连忙和同伴停下脚步避让，让他先行通过。

    俊秀面慈的素衣和尚踏着极轻的脚步从他们身侧经过，在见到他们时微微点头招呼，然后直接越过他们向前走去。

    “大师请等一下。”轿中的女子挑开帷幔朗声唤道。却发现那道身影的脚步未有丝毫的停顿，她捏紧手中的弦线，鼓足勇气正欲再呼一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远远的传来。

    “和尚，有人叫你停一停。”

    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惊呼的瞪大双眼，原来僧人的身后还有一人，是位面容极为精致的美貌女子。她身穿一件朱红色的长裙，外罩一层薄纱，皓齿明眸，笑靥如花，腰若柳枝。只因身子略微娇小被前面的僧人遮住，众人才未发觉。

    她见到众人诧异的神情，回了一个妩媚妖娆的娇笑，眼中兴味十足。

    “哐！”轿夫神色迷糊，舆轿摇摇晃晃，轿杆斜斜歪歪的撞上后方的墙壁。

    莳嫣整个身子猛的向后倒去，她紧紧的攀住轿子上的横杆，勾住快要脱手的琵琶，发髻在跌撞中也变的凌乱。过了好半晌，舆轿才慢慢的停了下来，落在地上。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挑开轿子的帷幔，扫视了一圈轿夫，见他们眼神痴迷呆滞。胆怯的望向美貌女子，艰难的开口，“请问尊驾是仙人还是？”鬼，妖，她抱紧怀中的琵琶，呐呐的不敢说出来。

    “哦？你还知道仙人？”女子移到她的身前，戏谑的问道。

    “我...我...”她被女子的动作吓的一滞，喉咙滚动不停。少倾，才战战兢兢的回道，“妾身年幼时曾有幸见过一位。”

    女子并没有对她的回答表示什么，神情也未见不满。她挑眉奇怪道，“你刚才唤住和尚，是为何故？”

    莳嫣瞧了一瞧前方止步静立的大师，又偷偷瞅了一眼妖艳惑人的女子，不敢妄自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老老实实的回道，“我见天色已晚，城门马上就要落锁宵禁。寺庙距这也较为偏远，恐尊驾与大师一时无法找到客栈投宿，因此才唤住大师。”

    “你有地方可给我们暂住？”女子玩味十足的问道，眼睛审视的扫向她。

    莳嫣镇定的点点头，柔声回道，“我家在距离这不远的西来巷，家中虽有些清贫，但腾出一间屋子出来还是可行的。”

    女子背着手，好半天都没有回她，在她大气都不敢喘的屏息中，眸光流转，巧笑嫣然的开口，“好，就去你家。”

    她惊魂未定的喘了喘气，连忙从轿中碎步走了出来。福了福身，开口道，“莳嫣见过尊驾、大师。”见女子点头后，乖巧的站立在她左侧，欲言又止道，“尊驾，轿夫...二人？”

    “他们无事。”女子带着浅笑的落了一句。

    “莳嫣多嘴了。”她定了定神，轻声道，“尊驾、大师，这边请。?”她走的不快不慢，步子始终比右侧的女子迟了半步。她偷偷往后一望，那位素衣僧人也紧随在她们身后。她暗暗的呼出一口气，没有注意到前方女子唇角上扬的弧度，以及眼神和僧人交汇了一分。

    桁娘给莳钱擦干净身体，在台阶上倒了水，又去东屋看了眼熟睡的孩子们，才回屋吹了油灯，陪着莳钱一边说话一边摸着黑收拾东西。

    莳钱躺在床上，眼睛追随着黑幕中的身影，应对的声音温和厚实。棉被下的双手却偷偷紧握成拳，懊恼悔恨的捶了捶他毫无知觉的大腿，是他拖累家人。

    桁娘整理好明日出门做活计要用的东西，脱了衣衫，正准备上床。却听见门外传来，梆梆的敲门声，似乎还夹杂着细微的呼喊声。

    “是有人在叩门？”她向床上的男人问道。

    男人在黑暗中极快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