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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交易</h1>

    凌晨，黑暗衍生光明，夜的气息越来越浓。祈亦言伫立在窗台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身影。

    他轻轻咀嚼着陆衎刚说的话:“我信任你，但是，也不会拿她去冒险。”

    在残酷的现实与甜美的爱情面前，他犹豫了。哪怕一向果敢，无谓生死，天不怕地不怕的刑侦队长，原来在爱情面前也会害怕。

    又比冷静自持如他，面对陶哓哓也频频失控。祈亦言低头，眸光流转，看着黑幽幽，冒着热气的咖啡，空气中弥漫着沁人的浓香。抿了口，苦涩的滋味，既让人上瘾又让人十分的清醒。

    四面的墙洁白无瑕，与窗子外的黑夜形成鲜明的对比，隔壁的解剖台上，一具具尸体曾经在这停留，阴沉沉。电脑里，播放着一段的音乐，无尽凄凉。

    “砰”的一声，门被粗鲁的推开，打破了这紧闭空间里的寂凉氛围。祈亦言沉下眸色，不悦的看向门口。

    陆衎径直走进房间，听到他电脑里的音乐，眉头蹙起，冷声说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岑歆的事，你知道多少？”

    祈亦言默然侧身，关闭了音乐，靠着办公桌一角，冷峻的面上，薄唇慢慢勾起一抹笑容，他垂眸搅动咖啡，说:“我的目的，你不是很清楚。至于岑歆……”

    他停了动作，放下咖啡，平淡的说:“我想，你不会希望我们认识的。”

    祈亦言扬起下颌，深邃的黑眸宛如深渊，不见底，目光与之交叠在一起，只听见他平静的说道:“陆衎，说到底是你们把她保护得太好。你送过我一句话，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别看太久以至于深陷。”

    他轻笑，:“呵，可如果身处于深渊中，又何惧黑暗？反而最害怕的是照进深渊里的那一点光明，贪恋温暖，渴望救赎，每往前一步，就会深恐惧自己身上的浊气会吓跑那一缕温热。”

    “岑歆亦是如此。”

    “她母亲、妹妹死前都遍体鳞伤，他继父那样的人，为什么会独独让她一个人好好？抓了许久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那天为什么失手被捕？黑色星期五她为什么知晓？亲眼目睹着惨剧的发生，她怎么可能还好好的，怪物的种子早就在她心里种下。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一部分的答案，只不过需要证实。而你，现在怕证实了猜想，你会失去她。”

    “我说的对吗？”祈亦言莞尔，身后的夜色衬得他亦正亦邪。

    反观陆衎，俊郎的脸上神情凝重，好看的唇紧抿成一条线，祈亦言看到他在身旁两侧的手掌慢慢收紧。他还是第一次说那么多话，却句句诛心，直接戳破他内心的防线。

    陆衎咬牙，沉默了许久，才回复理智，不至于让他牵着情绪走。冷静下来，他又加重语气，问:“最后一遍，你来到底为了什么？”

    祈亦言转身，倒了咖啡，看着褐色的液体流入水槽中，一点点被清澈的水冲走。其实，这里没有人知道或能查到他的过去，他本无惧，只需要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进行着，很快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可，岑歆，黑色星期五，桃桃社区……五年前就该消失的东西，一一出现。看似没有关联的人和物，慢慢的被一个隐形的线串联在一切，编织着网，主导着一切的发展。

    祈亦言收起了笑意，放好杯子，擦干净手。心中了然，他要找的人出现了，而岑歆，当年一定是掌握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可，她又是怎么拿到的，过去的记忆她究竟记得多少？

    或许是夜太寂寥，也或许是伪装累了，没了隐瞒的必要，他直言道:“为了找一个人，她很重要，不止与岑歆和陶哓哓有关，还关系到五年前的案子。这个回答，不知道你满意吗？”

    陆衎半信半疑，祈亦言接着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白炽灯下的男子四目相对，却各怀心思，空气中，咖啡的香气还未散去，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股夜深露重的湿气。

    陆衎突然扬起一笑，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一般，走到祈亦言面前，答非所问般:“有件事一直忘了和你说，就是前段时间，猥亵陶哓哓那人，还记得吧。高洋同我说，本来被抓后就下面就差点废了。结果治好后，在送去看守所的第二天夜里，被送去医院，不单单是阴茎被废，不能人道。连屁眼都被弄得惨不忍睹，嘴里不知道被塞了什么……”

    祈亦言后退了一步，抱手靠着桌子，眼角的泪痣显得眸光邪魅，像听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恩，然后呢？”

    “疯了。”

    “不过，之前录的口供里，他提到过一些事。说是他本来只是网上行骗，骗过两人裸聊。直到有一天他在一个论坛里看到一系列的作案手段。才开始了模仿作案……

    “嗯哼。”

    “我想，你肯定关心这个案子。”聪明人说话，向来点到即止，两人都懂。

    祈亦言面上毫无破绽，只是沉思着，如果当时陶哓哓没报警，他想，那人应该会比现在“好”些。

    口供？呵，祈亦言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