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去,发现身后穗儿的那辆车不见了,显然他们并未跟着自己走这条路。
“查!”乔景禹面露戾色,额上青筋凸起。
车刚驶出季府所在的街巷,车胎就突然爆了。
“停下!你是什么人?快停下!”季沅汐不停地从车上站起,却因为车的速度太快,又被颠得坐了下来。
季沅汐和穗儿便一前一后地坐上了黄包车。
「好看嗎?今日特地穿出來給三姐瞧瞧!」季沅昊正了正頭上的帽子,端端正正地給季沅汐敬了個軍禮。
乔景禹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六点,三点的时候便接到季沅汐从季府打来的电话,说是这就过来,按理说早该到了。
「是挺像那麼回事兒的,只是讓父親看到了,你又得遭殃了。」
這身類似軍裝的校服穿在他身上,越發顯得有男子氣概了,自己這個弟弟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了。
季沅汐將他的帽子摘下,解下襟上的帕子,替他擦了擦額上的汗。
不是季沅汐不想幫他,是她與父親的關係向來也不親近,老爺子能聽她的才是不可思議。
“三七一巷!”
季沅汐刚说完,就有两辆黄包车从她边上经过。
“是!”何进领命后,飞奔而去。
「停車,嚴伯。」季沅汐對前頭的司機老嚴說道。
“你这伤愈合的不错,就是小心近期内别有大动作,否则还可能撕裂。”
季沅昊越說聲兒越小,他拿眼風掃了一眼季沅汐。
除了身高有了明顯的變化外,季沅昊兒時那張圓乎乎的小肉臉,也開始變得稜角分明起來。雖然眉眼間還是像極了四姨娘,卻又不是女人那般魅惑之姿,更多的是一種少年的清澈、瀟灑姿態。
次日清晨,季沅汐帶著穗兒一起回了季府。還未進門,就看到穿著一身黃埔軍校校服的季沅昊站在門口。
“快派人去查查,少奶奶现下在何处?”乔景禹复又转头对顾尚钧说:“尚钧兄刚才说的是哪条巷子?”
中心医院的病房内,顾尚钧正在给乔景禹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
「你這還讓我來當說客呢?不說別的,你覺得父親能聽我的嗎?」
还好天色尚早,季沅汐和穗儿闻言都下了车。
“坐车吗?小姐?”拉车人冲着季沅汐吆喝了一声。
季沅汐越来越感到不安,她冲着拉车人喊道:“停车,我还得下去买点东西!”
“师傅!是不是走错了?前面直行就能到了。”季沅汐突然心里有点紧张。
「三姐!」遠遠看到喬府的汽車,季沅昊就奔了過去。
昨日人多,季沅汐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闊別多年的弟弟。
“去中心医院。”季沅汐还未坐稳,车子就被拉动了。
顾尚钧心里一沉,赶紧说道:“刚刚我在大街上,看到有辆黄包车拐进了旁边的巷子,车上的人身形瞧着挺像弟妹,可那车跑得太急了,也没看真切,想着也许是我看错了……”
季沅汐似是早已习惯父亲这般模样,作了揖便退下了。又在季夫人的院子里吃罢饭后,才在季沅昊和陈妈的目送中坐车离去。
她被他们扛起,扔到了一个墙角。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心里除了恐惧已经容不下任何情绪。
「三姐,一會兒你替我勸勸父親,我這都畢業了,總不能讓我天天在家呆著吧?反正出國我是不去了,最好能讓我跟著姐夫……」
拉车人并没有听从她的吩咐,而是拉着车跑得更远了。
南京港的某一仓库中,季沅汐被人灌下了一杯味道古怪的药水后,开始浑身燥热、手脚绵软……
季沅昊垂下眼眸
“哦,她今日回趟娘家,这会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司机老严下车察看后,便对车里的季沅汐无奈地说:“少奶奶,车胎被扎了,这车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了。”
黄包车一路疾驰,在快要接近中心医院那个街区的时候,突然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顾尚钧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疑惑道:“弟妹呢?怎么今日不见她来?”
她疯狂的叫嚷着,阒无一人的空巷中只有她的回音……
車剛停下,季沅昊就上前開了車門,攙著季沅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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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不知道,前面封路了,咱们只能走小路。”
「在家怎麼還穿成這樣?」季沅汐上下打量著眼前已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季沅昊。
年纪,却还是不知如何在言语上关爱子女。
“阿进!”顾尚钧话未说完,乔景禹就把何进叫了进来。
“严伯,不行你就到季府去找门房,让他给你找几个懂车的来,我和穗儿先走。”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儿,车子停在一个大仓库前。之后就从仓库里冲出几个壮汉,将季沅汐双手双脚都用麻绳捆住,眼睛也被一块黑布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