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惜然确实给他发了信息,但不是关于马卡龙。
今天碰到了另一个讨厌的人,余惜然加油。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没有激烈的用词和感叹号。
再之后,一连四天都没有短信。
她经常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然后几天不发,某天突然出现。
习惯了她的信息之后,一旦她消失,贺承煊心里就莫名的不踏实。
他派了人盯着余惜然,却又刻意的不去关注,好似这样就显得自己没那么在乎。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
贺董,余小姐四天前去了海市,一直住在酒店里没出过门。航班系统里没有查到她购买回程机票的记录。
四天都没出过酒店?贺承煊问道。
是的,贺董。
叫餐吗?
盯着余小姐的人反馈是没有叫餐,但是进酒店时余小姐带了吃的。
那为什么不去看看?贺承煊感到胸口有些闷,面色严厉:一个女孩子,四天没出门,不叫餐,不觉得有问题吗?
是我疏忽了,贺董。我马上传达。助理试图为同事辩解:海市那边不清楚余小姐情况,所以可能
短信铃声响起,助理赶忙按掉。眼神划过屏幕,上面显示的内容让他点开了。
余小姐出来了,并且购买了回程的机票。
*
余惜然穿着雪纺长袖,踏出机场。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50块钱。去海市想做的事情都没完成,心情很糟糕。
这些年来物价上涨,打车倒只是起步价涨了2元。但不论涨与不涨,仅仅50块都是到不了她家的。
她沿着机场路往市区走,一路只有飞驰的车辆,公路两边的绿化做得很好,树木苍翠,如同一颗颗保护伞,挡住火热骄阳。她准备走一段路,再打车。相比热闹的城市,她更愿意在无人的道路上行走。
余惜然。
黑色的轿车在她身边停下,玻璃缓缓下降,露出贺承煊冷峻的面容。
他以前心脏不好,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病气,弱化了他的气势。手术后不再受身体的影响,给人的感觉也愈发冷酷。
余惜然抬眸,没说话,勉强对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这么热的天,你就准备走回去吗?
贺承煊每次见到余惜然,她都处于两个极端。有时极其难过压抑,有时又极其轻松快乐。她给他发的信息也是,情绪散乱,悲喜交加。
在梧桐馆时她虽然失败了,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轻松的。可现在的她,更像是酒吧那夜,情绪崩溃的前奏。
余惜然,你停下来,上车。
贺承煊扯了扯领带,感觉有些憋闷。看到余惜然就像没听见似的,更加焦躁了。
他到底为了什么,要浪费时间来机场等她?
余惜然!
贺承煊打开车门,几步走到余惜然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余惜然猛地瑟缩,用力把手抽回来,向后退了两步,脸上是隐忍的痛楚。
贺承煊只是想让她停下来,手上也没用力,很轻松的就被她抽开了。
痛?贺承煊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把她宽松的袖子向上拉,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讶了。
一道道深红的伤口,自手腕没有顺序、零散的向上蔓延。伤口有新有旧,新的伤口渗出的血珠好似才刚刚凝固,旧的伤口已经结痂。
贺承煊仔细看,才发现不仅有新伤,还有些陈旧的伤疤,在阳光下微微的反光。
都不深,但极其刺眼。
余惜然你疯了吗!
怒气猛地窜上来,贺承煊从没这么大声的说过话。
多少人想好好活下去,你在做什么?余惜然,我觉得你需要的不是我,是心理医生!
我不要心理医生!
余惜然像被踩到了痛脚,她再一次想抽出手,却怎么也无法在贺承煊的力气下离开。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管,更不要心理医生!
她奋力的挣扎,根本不顾手上的伤痕因剧烈的动作而裂开。
贺承煊弯身将挣扎的她抱起,塞进车里关上门。
去承安医院。
我不去!
车辆启动,余惜然更加惶恐的挣脱。
我不要心理医生!贺承煊你放开我,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你还能更轻松一点!你放开!
贺承煊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只是有魏允声的心脏而已,我怎么样和你没有关系。
贺承煊顾虑她的手,稍稍放松。余惜然抓住机会往车门蹭,下一秒就想拉开车门!
余惜然!
贺承煊大惊,长臂一揽将她搂回怀中,柔软的身体猛地撞上他的胸膛。
你不要命了吗!
宁愿跳车也不愿去医院?!
贺承煊
余惜然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