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下子冷汗涔涔的。
清徐神情绷得极是紧,忽地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对着小铃实实在在地作了个揖,“小铃姑娘,劳烦再花你一些血,清徐感激不尽。”
这恳求的言语他说来不甚熟练。
小铃闻言先是讶然地上下打量我一眼,而后一双眼珠灵活地转向清徐,笑嘻嘻地道,“那你要如何报答?”
清徐反问,“你要我如何报答?”
她干脆地,“同我成亲,留在巫吉寨。”
清徐飞快看我一眼,“若是其他,清徐自当办到,唯有此事万万不可。”
他回绝得很是斩钉截铁,冰冷又不留余地,而我却面颊发烫,觉着这石室中暖意丛生。
小铃噗嗤笑了,“真没见过求人还这般别扭的,我算是彻底被你们打败了。”说着执了我的手腕把了一阵,竟是“咦”了一声,似是不太可置信地又细细把了回。
“如何?”清徐有些紧张。
“真是奇了。”小铃困惑道,“按理而言玉蚕仙蛊唯有我可解,阿川姐姐体内的蛊虫却已然死了。这玉蚕仙蛊在旁人那是灭顶之灾,然在阿川姐姐体内却成了有益的。雪岭彩蛛的毒性剧烈,那两条蛊虫倒似是为了替阿川姐姐解毒才身亡的。”
清徐竟也有些怔住,拿过我的手将两指搭在我的脉搏上。
小铃蓦地一拍脑瓜子道,“莫非阿川姐姐与玉蚕仙蛊有何渊源?”
我手抖一抖。
娘亲确是来自苗疆,然照我父君所说,她的的确确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女子罢了。
说起母亲青霓和父君的往事,虽不为天条所容,在小道却是一段佳话了。
然这段佳话在看了万年戏文的我而言,狗血的色彩也略显浓重了些。
听闻当年母亲在漓水河畔浣衣,寨子中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嫉妒她貌美,便趁她不注意时将她推下了岸。
那是冰雪初融的初春时节,可怜我那母亲冻得瑟瑟发抖,又很悲催地不会游水,奄奄一息之际英雄救美的故事便华丽丽地上演了。
别看我父君是仙界威名赫赫的一代战神,其实他最喜游手好闲。这不恰好游荡到苗疆上空便见到了美人落水的这一幕。
约莫着他那日出门前被月老儿用一堆红线砸了,竟心念一动现了身,衣袂飘飘地飞到漓水之中,将我母亲拦腰一抱。
这场面光凭想象也是风骚得紧,我母亲自是吓得魂都没了的,然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接,暧昧的花火噼噼啪啪地四溅,就这么看对眼了。
所以么,我母亲性子如此柔善,甚至算得上略有些怯懦,又如何与那阴毒的玉蚕仙蛊有所牵连?且说她若是能使得这般厉害的玉蚕仙蛊,也不会天上地下处处被欺凌了……
我下意识朝清徐看去,他却没什么声色,于是讪笑着否决,“应当不能吧。”
清徐替我把完脉,手便顺势滑了下去与我十指相扣,“既无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吧。”
☆、魔族孽债
自然是留不得的,这巫吉寨的幺蛾子也忒得多了。
我心里头仍旧后怕,忍不住惶惶,忙拉着他加快几步跟上小铃,一骨碌地钻出石门。
巨石闸门在我们身后重重被放下,震得脚底微微晃了一晃。
小铃早已将火把点燃,火光所及之处,入目的是一条地下甬道,似是已年岁甚远,九曲十八弯的看不见尽头。
这般潮湿阴暗的环境自是更易滋生了毒物,放眼望去五花八门连成一片,密密麻麻地瞧得我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然奇的是那些蛇虫鼠蚁见了我们竟愈发害怕,拼了命地四下逃窜,远远地避开我们。
我目瞪口呆地瞧着这狼狈的场面,心下却着实暗爽。
我清楚地晓得我和清徐从来不曾有过这般本领,不然那日也不会被只彩蛛给欺负了去,于是扭头去看身旁的小铃。
小铃察觉我的目光,脸微微一红,吐一吐舌头道,“我自小便是这样,蛇蝎避我如蛇蝎。”
我想起她还能安然无恙地穿越毒瘴林,看来是她有些特殊的体息了……
唔……这个小铃,还真当是不一般呢。
我略一沉吟,一个念头电石火光地冒了出来,“小铃,你是否便是避世于人间几十万年的那个银蛟神女?”
小铃怔忪片刻,朝我瞅了又瞅,满脸的不可思议,“阿川姐姐莫不是在说笑吧?几十万年?我如今不过十六岁!”
我默了一默,“可你百毒不侵,血能解仙蛊,到底是何缘故?”
这巫吉寨如此蹊跷,达久……巫师……况且是银蛟族的族长引我们到此,若说这寨子同银蛟族半点干系也没有,我倒是不太信了。
我晓得小铃是女娲娘娘的信徒,但事到如今,我却不得不自私一回了。
“小铃,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阿川……”清徐皱着眉欲打断我,我只朝他递了个微笑,转头继续对小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