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扬看着他们走了,尴尬的看了一圈屋子,摸了摸鼻子说,“这里……”
“他们训练的地方,”苏杭看着桌子上的垃圾,手痒的收拾了,又拿湿巾把要坐的地方擦了擦,边擦边说道,“他们是一个乐队的,”
温扬一脸我懂了的表情,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就看见苏杭拿着一袋子一次性茶杯,忍不住的一笑说,“你还真是……”
苏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指了指一个房间说,“要去看看吗?”
“看!”
温扬跟在苏杭的后面,看着训练室里的乐器挑了挑眉,“你会吗?一看见钢琴就想起来小时候的被支配的痛苦,”
温扬手指往钢琴键上怼了怼,感觉声音又熟悉又陌生,忍不住的又怼了两下子,“诶?你怎么不说话?”
苏杭拿着一个人吉他,挑了挑眉说,“会不会,试试不就知道了。”
温扬一乐,拍了拍钢琴说,“随你点!”
苏杭拿出来湿巾擦了擦吉他,然后又过去把钢琴,温扬看着苏杭的动作忍不住的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说,“你这个洁癖哦,真是让人绝望。”
“没办法,有股烟味。”苏杭调了调音,抬头看着温扬说,“小星星?”
“没问题。”
温扬把手放在钢琴上,两只手修长,点在钢琴上,与钢琴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副悠长的画卷。
苏杭低头拨弄着弦,心里忍不住的一颤。
他突然想到了夏目漱石的那句话,“今晚月色很美。”
当我忍不住的想要把我的所有展示给你的时候,那么,我应该是很喜欢你了。
第30章 笑个屁!
喜欢这个词就像是一缕微弱的光,撒在本来一望无际的黑暗,从此那个冷硬的心,有了温度。
苏杭在小的时候以为每一个家都是那样的,相敬如宾,最后到说一句话都厌恶。
吵不完的架,似乎地上多了一点灰都能成打架的原因,他那个时候怀揣着小小的心,小心翼翼的捧在两个人的面前,苦苦地哀求他们不要吵架了。
但是惹来的大概就是两个人把战火引到了他身上,就算是距离那么久远,苏杭好像还能够清楚的记得母亲的歇斯底里的嘶吼,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怎么不去死。
每一个午后母亲都会一遍一遍的告诉苏杭,“是你爸毁了我,你就是帮凶。”
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组成一句诅咒,狠狠地打在苏杭的身上。
然后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那是一个秋天,他们两个人终于解除了这种魔咒,她母亲一个人坐在大房子里收拾东西,然后叫了一个叫林楠的女人过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楠姨。
却感觉楠姨的怀抱,比七八月的太阳都要温暖。
他爸爸自从离婚之后就没有出现过,后来带来了一个女人,然后又匆匆离去,只是那个女人就住在了哪个家里。
苏杭说不清自己对他们的感情,大概是不想要思考,所以接到了他爸电话让他出去一下的时候,都一点犹豫都没有的。
周一的第三节 课,他爸叫他出去,从来不会在乎什么时候,他在干什么。
干什么都抵不上他的事情重要。
苏景民坐在座位上就像是皇上一样,拿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知道苏杭过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子。
苏杭也不管他什么态度,自顾自的坐在座位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茶壶中冒泡的咕咚咕咚的声响。
这个时候太阳很暖,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苏杭眯着眼睛坐在那里,苏景民喝了两口茶水,忍不住的使劲把茶杯磕在桌子上,嘲讽的看着苏杭说,“越大越没有教养了,见到了人都不会叫一个,”
“本来也没有教养。”
苏杭拿着茶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眯了眯眼睛看着苏景民说,“没有妈的孩子谈得上什么教养,没死就不错了。”
苏景民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脸上的表情从怒气变得怨恨,看着苏杭却怒极反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什么东西,”苏杭低头垂了垂眼睑,双手垂在两边,死死的握在一起,感觉指甲已经穿过了血肉,但是还是止不住心中的怨气。
苏景民看着苏杭的表情就像看一个垃圾一样,苏杭长的一点也不像自己,倒是像他妈多一点,每次看见苏杭,都能够想到那个女人,就恨不得抓着苏杭的脑袋往桌子上磕。
苏景民不愿多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卡,放在桌子上,“你快过生日了,以后成年了,就像一个成年人。”
“不用了,”
苏杭把卡送了回去,打断了苏景民的话,但是也没有解释。
大概从他懂事了之后,他就已经被迫成年了。
第三节 是老刘的课,老刘站在讲台上看着低下的人,拍了拍手说,“来来来,都站起来清醒一下,一个一个的都成鲶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