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意,婶婶都喜欢。”
七娘复行一礼,遂回座去。
王夫人的目光却随着七娘,不曾离开。
她转而笑了笑。
这些孩子,皆比从前更多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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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寿礼相撞之事,扬州城中不免许多议论。
“听说了么?王夫人寿宴上……”
话音未落,有人便接话:
“怎么不知?二位小娘子的寿礼相撞,有的笑话呢!”
“怕是只谢小娘子是个笑话!她家道中落,送出的礼自然寒酸些。”
“话不能这么说!谢小娘子才名盛,那字也更好!”
“是了。写字讲究筋骨,整那金玉其外的作甚?”
……
市井之上,百姓各执一词。茶余饭后,倒也消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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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今外头多有议论呢!”一丫头正打帘子。
王夫人拿簪头拨了拨炉中香灰,含笑道:
“既是议论,总会不绝。”
丫头很是机灵,见王夫人拨香灰,忙赶着添了几枚香饼。
她又道:
“此番,谢小娘子的脸是丢大了。”
王夫人放下簪子:
“如今都说她的字好,哪里丢脸了?”
她才学掩于间,不显不露,淡然从容。
反观王環,装裱精美,却在最要紧的字迹上,落了下乘。
博学之人见着,也不知是谁丢脸了!
丫头笑笑,只道:
“不过,总是她学咱们家小娘子的!当年显贵,如今也算不得什么!”
她这话,自是恭维讨好。
可王夫人心中明镜似的。
这绝不是七娘学王環。
一来,先不论才学,作为寿礼,确是王環的更合适。
七娘何必学来打自己的脸呢?
二来,繁复,并非一时所成。
王環初至扬州,七娘又何从打听她备的寿礼?
要么,真是巧合。
要么,便是王環有意挑衅,寻七娘的难堪!
她身为王府小娘子,要打听七娘备的寿礼,必不费吹灰之力。
王夫人蹙了蹙眉。
王環不省心,谢七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从容献礼,不就是告诉王夫人,此事与她无关么?
可王夫人不知,七娘还存着另一分心思。
若拿出绍玉给的多宝金簪,只怕王夫人疑心上来,更不好辩白。
而于,七娘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的。
丢脸又何妨?
装帧华丽,而字迹不佳,金玉其外的体面,不要也罢!
谢七娘自有谢七娘的体面。
正如陈酿从前所言:笑骂由人笑骂,我行我素而已。
但这些,王夫人是思及不到的。
“夫人,”帘外忽有丫头通传,“二郎君着人来。”
王夫人遂抬了抬手。
只见李蔻趋步进来,满面春风,唇边还挂着兴奋的笑。
王夫人一愣。
这丫头不像不稳重的人啊?
☆、第一百零七章 散余霞7
李蔻行入内室,渐渐收敛了神情,可从心底而生的激动,却是克制不住的。
她眉间、眼角,每一个步子,都沾着不同寻常的激动情绪。
王夫人记得,上一回见她这样,还是谢蕖刚怀上媃娘之时。
王夫人吃一口茶,又清了清嗓,只看着她不语。
“夫人。”李蔻还未站稳,便匆匆行礼。
王夫人蹙眉:
“也是许多年的大丫头了,这等不稳重!你家娘子如何教你的?”
李蔻一惊,这才知自己失态。
她忙定了定神,复行一礼:
“夫人海涵。只是忙着道喜,一时倒不查。”
道喜?
喜从何来?
只听李蔻又道:
“恭喜夫人,又要添孙儿了!”
王夫人一愣。
喜讯突如其来,倒教人不及反应!
“夫人!”身旁的丫头笑着摇她。
霎时间,屋中之人皆挂上喜庆的笑,一派其乐融融。
王夫人望着众人,方回过神。
她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起身道:
“快!带我去瞧瞧!”
丫头们簇拥着她,笑声成串,直翻过高墙去。
这并非谢蕖头一回有孕,按理说,王夫人不至激动至此。
大抵是许久不闻这等事,大喜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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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地上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