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出,屠杀造墓工匠的事来。”
“就算是英雄,也是人。想到死后连个长眠的地方都没有,尸骨要日晒雨淋、或者还会被野狗啃噬,他怎么可能不怕?若是有这份心思,也是情有可原。”
“不。”布勤斩钉截铁,“若是真如刘善所说,他可能杀了进入墓地的工匠,又为何留他刘家老小性命?还赠予那么多财富。我倒觉得,这正是他心思刚正不阿、至纯至善的证据。”
“刚正不阿、至纯至善……”甲定漪有些失神,“这就是你心中‘好人’的模样?……你说了他是大英雄。”
布勤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仍旧眼睛发亮的说,“是啊,英雄不就该这样吗?刚正不阿,不偏不倚,能挑起称这天下善恶的秤;至善至纯,无论世间如何负他,初心永不改,以慈善之心对待这个世界。”
“我做不到。我无法以一样的心对待天下的人,至多只能偏袒一个;只要有一人负我,我就恨不得让这世间染上黑墨,万劫不复。我所想所做,全是为了自己利益,也根本不会顾及他人。”甲定漪说这话时,竟然有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激动。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布勤的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像是在尽情释放他心中的黑暗。
布勤却坦荡而不犹豫的说,“我知道啊。没关系的,我愿意陪着这样的你。”
甲定漪心中风起云涌,仿佛有一团黑雾要从心中腾出,将布勤整个人都笼罩起来,不叫别人看见,全都抓回心里。他深深的看着布勤,最终却说道,“以你的狗脑,在我身边只会拖累我而已。”
布勤听了心中烦闷,刚要反驳,就见甲定漪挑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容仿佛十里桃花浓艳一片,被春风一吹却是扰得人都醉了;又像是雪山上的寒冰终于化了,只落下水晶般的水滴,却接连不断的敲打人的心鼓。
甲定漪说的是,“不过,若是你乖乖听话,我就准你一直呆在我身边,直到我烦了为止。”
布勤看痴了,傻愣愣的问,“那你可不可以,永远都不要烦啊?”
“那就看你乖不乖了。”甲定漪说完,就与布勤对立着,含着笑,看进对方心底去了。
却不知今日冰雪心风/流意岂不是过眼云烟?待明日拔断肠剑斩情丝却纷乱了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见到了一只流浪的咪咪...跟我走了好远,后来被一只狗吓回去了。
最后一句不要吓到哦~他俩不是要分手哦~
☆、准备出发
甲定漪没想到的是,他昨夜里还忧心的事,今天就全都迎刃而解了。待刘善梳洗完了,他们又自觉的去初五家蹭饭。回来时,就见陆英志正坐在他家门外台阶上发呆,一脸的疲倦。
陆英志自然疲倦了,这一/夜半天的功夫,他已经来回往返于龙域与圣殿三趟了。可能连精神也有些恍惚了,他这次出来的时候,似乎听到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是黑龙与他同行了一段。
布勤却不知道他今早已经来过一趟了,见他挂着两个黑眼圈,连连打哈欠,关心的问道,“昨晚没休息好吗?”
陆英志哈欠正打到一半,一见是布勤,连忙将大张的嘴合上,擦了擦眼角因哈欠挤出的眼泪,这才答道,“还好,只是等得有些无聊,才打了哈欠。”
“等很久了吗?”布勤边推开门边问,“门又没有锁,怎么不进去坐?”
陆英志站起身弹了弹发麻的腿,却笑着说,“锁防的是小人。我虽不敢称君子,却也不愿闯这无锁之门。”
布勤有感而发,“见了现在的你,我实在不敢相信,你就是当年那个骂我土包子的人。”
陆英志见布勤笑了,也笑着说,“我从来没叫过你土包子。我当初说的是……”见他正要说到的对象也走进院子里,陆英志便闭了嘴。
布勤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谁,于是便与陆英志相视一笑。他平时不敢当着甲定漪的面子编排他,自从段无颦不再身边,就算满肚子抱怨,也无人可说。如今难得听了熟人说甲定漪不是,布勤自然忍不住想笑。
可是这样的“心意相通、会心一笑”,看在甲定漪眼里,却惹得他心中恼怒。他面色不善的问道,“怎么又来了?”
“龙主命你们收拾行李……”陆英志在屋里扫了扫,见他们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若是有什么要带的,就先交给我替你们保管,龙主已命右护法替你们准备好了出行的东西。”
“出行?我们要去哪?”布勤问道。
陆英志道,“说是命你们去取回一样东西。若是成了,算是个大功,龙主会为你们封赏。”
刘善突然打了个冷战,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甲定漪见刘善这样,心下已有计较,却还是问,“他有没有说,让我们取什么?”
“这倒没说,但听说费不了不少事。”
布勤问道,“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龙主没有吩咐,只听说北方长老——就是朝芩,他要与你们同去。还有那个断脊谷的程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