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妈妈这才停止了哭,说道:“真的?是我误会了?” 仲瑛点点头:“嗯,你不知道我俩,我就爱挑她刺,挤兑她,这次把她逼急了。”
仲宛感觉头嗡嗡直响,她看不得妈妈掉泪,听不得她提爸爸,她感到憋的难受。栾江低着头不说话,他胳膊肘撑在餐桌上,手指揉着太阳穴。
温颂之看着哭着的仲妈妈,处在情绪崩溃边缘的仲宛,一脸不对劲的栾江。仲宛扶着桌子站起来:“妈,我想上楼休息会,太累了。” 仲瑛看着仲宛的背影,张张嘴想说什么。
栾江望着仲宛疲惫的身影,闭眼又摁了摁太阳穴,摸了摸身上的烟,对着温颂之指了指外面,温颂之点点头,栾江站了起来,跛着脚快步的走了出去,温颂之看了仲瑛一眼,也跟着出去,栾江站在院子里,手微微抖着点烟,连续狠狠吸了几口,不到两分钟就到头了。
仲宛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很累,哪都累,过了一会儿,仲瑛上来看她闭着眼,不知道真睡着了,还是装睡,仲瑛坐在床边,张了张嘴,又合上,看到梳妆台放在的照片,站起来轻轻道:“我去看你爸了,你睡吧。”
仲瑛走后,闭着眼的仲宛,枕头位置一片湿痕。栾江翻了过来,仲宛正在点手里的烟,仲宛靠在床头,栾江靠在墙上,即不对视也不说话,屋里一阵沉默,仲宛抽了两支烟,今天情绪波动有点大,这会困劲上来了,也不管栾江,翻身躺进被窝就睡。栾江这才坐下细细打量仲宛,眼睛有些红肿,栾江把烟摁灭,躺在仲宛身边,摸了摸她枕头的湿痕,吻了吻她眼睛,看着她睡颜也睡着了,好久没睡过好觉了。
仲瑛上完坟,温颂之开着车俩人走了,仲瑛手撑着额头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颂之转头看她一眼,一只手握住她手:“仲宛说话,栾江低着头,栾江说话,仲宛低着头,俩人眼神没有交流,像是刻意回避,你拿照片给仲宛看,栾江一个劲夹菜吃,仲宛………
仲瑛挥手打断:“别说了,我脑仁疼,这都叫什么破事。温颂之说:“我看嫂子都还不知道,俩个人从小一块长大,互有好感不是顺其自然的事?你不自己都还开玩笑。” 仲瑛瞪他一眼:“玩笑为什么叫玩笑?” 温颂之开着车也不接话。仲瑛回头:“订好位置你联系仲宛,这事你跟进。”
仲宛睁开眼,看着对面熟睡的人,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伸手把额头抚平,顺着摸摸眉毛,栾江也睁开了眼,对着她笑一下,仲宛摸着他脸,吻上了他嘴巴,俩人相互慢慢允吻,怕惊醒了什么,栾江吻下她额头,紧紧拥抱她,仲宛也搂着他,闻着他身上味道。
仲妈妈的声音在楼下响起,仲宛猛然惊醒,看着床上的栾江,栾江眼神平静,动也不动的看着她,栾妈妈声音越来越近,仲宛眼神慌张的看着他,栾江纹丝不动,仲宛依然看着他,栾江用手掌盖住她眼睛,下床,头也不回的走了,仲妈妈轻轻推门进来,看着阳台门大开,说道:“这么冷的天,你开着阳台门干嘛?”仲宛说:“刚打开透透气,晚会就关了。”
仲妈妈站在门口踌躇,小声嘟囔:你姑姑走了,你说你跟她置什么气,她也就在咱俩面前逞点威风,你就让着她点,人多的时候你老让她下不来台,她对你………”
仲宛过去抱住仲妈妈:“嗯…知道了,知道了,以后让着她点。”
仲妈妈看着她低声说:“你不想相亲就算了,我只是看到别人家的女儿有女婿疼,你看你姑姑,就仗着你姑父疼她………”。仲宛打断撒娇道:“她又没妈妈疼,老公不再疼点,那多可怜!我明天就去找个比姑父还好的,压压她那嚣张气势。妈妈笑道:“就你贫。”
栾江站在阳台,手里夹着烟头,靠在栏杆上,听着仲宛跟仲妈的对话。
年三十这晚,仲宛跟仲妈妈在舅舅家吃的年夜饭,表哥还宣布了个大消息,表嫂怀孕三个月了,舅妈兴奋的,那大嗓门堪比炮竹,一阵噼里啪啦,说了诸多注意事项,从出生到学区房,上什么高中跟大学,表哥赶紧打住她话头,舅舅也高兴的喝了差不多一斤白酒,表哥结婚三四年了,两人一直没动静,舅妈也不敢催,舅舅也不好问。
过来一会,老生常谈,话题自然就落在了仲宛的身上,仲妈妈笑着说:“前天啊,去相亲了,她姑姑给说的,俩人见了一面,现在联系着呢,先了解了解。” 仲宛先截住话头说:“妈,我们要不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不还得赶机场,你东西还没收拾呢?仲妈妈赶紧站起来说:“对对,东西还没收拾呢!”
仲宛收拾了东西,看时间还早,拿着一盒小星星烟花,去了院子里,燃着后就像满天星一样耀眼,仲宛点燃了一个,先问候了另一边的爷爷奶奶爸爸,还有从没见过面的伯伯姑姑们。点燃第二个,祝愿所有家人身体健康,顺心如意。点燃第三个,祝愿栾江一生平安喜乐,忘了自己。点燃第四个,希望自己平安喜乐,忘了他。
仲宛虔诚的许完所有愿望,站起来搓搓手,揉揉脸,原地蹦哒一圈,看看天空。“这孩子,傻站院子里干嘛?来来…配个场,三缺一!” 栾妈妈站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