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瞧妳了。”
席朗话中的嘲讽毫不掩饰,刺的薛宁小脸一白。
她知道席朗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无论自己再如何解释,席朗也听不进去。
何况她的确想嫁席朗。
哪怕席朗对自己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差,薛宁也始终没有松口他让自己到席青山面前亲口说要解除婚约的事。
“席朗,我……”
“我同意了。”
薛宁一怔。
“谁让爷爷连死前心心念念的都是我们的婚事呢?如果不答应娶妳,爷爷肯定不会瞑目,我怕是会被天下人的口水给淹死吧。”
这话说的,薛宁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想开口,席朗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不过爷爷也说了,不行就离婚,所以妳知道的,我们的婚姻肯定不会持续多久。”
“我找妳出来就是希望妳有自知之明,不要到时候死皮赖脸拖着不走。”席朗说着忽然俯身向前,眼皮一掀,就如桃花开满园。“记得,薛叔现在可还在我爸手底下吃饭呢。”
男人的话落在耳边,强烈的羞辱感觉涌上薛宁的心头。
她想不出席朗怎么能说得出如此恶劣的话?看不惯自己也就罢了,可是她的父母……也不过就是默许了女儿难得的任性而已。
有那么片刻的时间,薛宁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喜欢的席朗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便在时光的长河中丢失了。
那个虽然经常臭着脸叨念着自己却会替自己背书包带自己去上学,教训那些想扯自己头发拉自己衣服的坏孩子的席朗。
彷佛和眼前的男人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薛宁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后来他们结婚,婚礼办得简单只宴请了双方的亲朋好友,十桌都不到。
新婚夜,席朗没回来,薛宁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儿时的点点滴滴。
她不懂怎么会和席朗走到这样的地步,然而就如梦中梦到的那样,小薛宁和小席朗一步一步踏入了死胡同的尽头,无解。
半年后,席朗和薛宁离婚了。
最初,在珠宝公司上班的薛宁跟着老板请调到外地工作,席朗则接手家族企业,两人除了逢年过节后没再碰面,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反而冲淡了隔阂,席朗对薛宁的态度自离婚后倒是好上不少,还能态度平和的谈上几句。
而薛宁在经历半年难堪的婚姻与冷暴力后也对席朗歇了心思。
一来一往下,两人反而开始有了联系。
当然大部分都是因为工作,但至少见面不再剑拔弩张,彷佛仇人一样。
直到这一次上床。
一场酒会,两人同时出席。
不料中途席朗却与人发生挣扎,爆发激烈口角后,狼狈离开。
在角落目睹了全部过程的薛宁担心席朗追了出去,直到在花园中找到嘴角带伤,眼神桀傲不驯的男人。
薛宁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席朗了。
自从接掌家族企业后,年少轻狂的少年早已被磨平了棱角,成为一个善于掩饰情绪,进退有度,成熟稳重的男人。
这大概也是薛宁可以放下的原因。
席朗还是席朗,却不再是记忆中她所追逐的那道,有如烈日灼灼的张扬身影。
这样挺好的。
薛宁想。
人哪里能不长大呢?
只是当见到面前卸下面具,露出里头斑驳痕迹的席朗,薛宁才发现自己以为已经淡忘的,其实仍旧占据了内心柔软的一隅,无法被抹灭亦无法被取代。
所以当席朗将她拉入怀里的时候,她没有抗拒。
后来的情事便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干柴烈火,一晌贪欢。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一场你情我愿的性事却成了薛宁人生悲剧的开端。
世界五、竹马前夫(04)
有一就有二。
薛宁和席朗这对婚姻持续了不到半年的夫妇在三年后又以炮友的形式纠缠在一起。
直到席朗遇上真爱,开始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真爱叫杨可晴,长得既不漂亮身材也不好,至少和薛宁比起来,当真就是路人甲那样毫无存在感的女孩,可就是那样一个女孩,引的各界优秀男士趋之若鹜,其中就包括了席朗。
后来薛宁才知道,席朗当初会在宴会上与人起冲突其实也与杨可晴有关。
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一个小小的细节,最后却掀起翻天覆地的变化。
薛宁十分不能理解,一个在她看来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为什么能让席朗死心踏地的爱上不说,甚至抛却理智放弃尊严,只为争取一个与她在一起的机会。
后来薛宁给自己找到的答案是爱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件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事。
好比她对席朗的感情。
可是再如何放不下席朗,薛宁也不会做出让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