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冬继续追问。
苏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若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学着公车上棉城市广播台讲书的主播的语气,硬生生地把向冬的好奇心憋回肚子里。
吃完午饭两人约好一起回宿舍,挽着手,像认识多年的朋友,女孩子就是如此,交了心才容易巩固革命友谊,这和认识多少年并没有什么关系。才是九月中旬,天气炎热就像火炉,从饭堂吃完饭出来已经是被微汗浸湿校服衣领,路过饭堂黑板还是会看到□□裸的班级批评倒剩饭的行为,带着工作证的检查员盯着剩饭桶,时刻准备抓那些倒超过十颗米饭的同学,对,苏西一直想不明白,基于珍惜粮食的饭堂校规,为什么可以倒剩菜,而不可以倒剩饭,难道菜就不是粮食吗?虽然不满校规,但苏西和向冬还是乖乖地吃完饭并且一颗不剩,因为校规惹不起。
周五下午的体育课,高二二班,七班和十一班都是同一节,意味着,陈枫,顾臣,陈泽,陆森,苏西和向冬会上同一节体育课,只是不同班级占用的地方不一样,每个班都会有固定的场地集合,比如文科班因为女生比较多,就选择在体育馆侧一块有大树阴影的空地,理科班的七班和十一班都是在下午两点太阳稍微直射的篮球场,通常集合完就满头大汗,但是男生们不在乎,只有想到待会能打篮球,晒成炭也愿意,除了那些不爱活动的文艺读书男,一个班也有一两个这样的人。
体育委员带领全班同学做准备运动,体育老师一般只负责监督。向冬和苏西因为身高差不多于是是相邻的站位,每次做准备运动都在讲悄悄话,从饭堂的菜讲到小超市的雪糕哪个好吃,当然还有周末要干嘛这些小事,都是向冬再讲,苏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讲到没话可说为止。
“待会解散去七班那里看陆森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看今天的苏西总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向冬觉得最好的解药就是提起陆森这个名字。
苏西虽然也一下子醒过来,嘟着嘴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那副老样子!”
“不要就算,那我们就去十一班看陈泽哦。”向冬赌气地说。
“要要要,要不然两个班都去,怕你不见他一面这个周末过不下去!”苏西想了个万全之策。
“好呀,反正也没事做,要不要先去买支甜筒,好想吃。”
“完全同意。”苏西说话的时候刚好体育老师也说了“自由活动同学们要注意安全。”然后同学们也作鸟兽散状,各找各事。
走进新开的小超市,是高一的时候的饭堂装修改装的,门口是台阶,还有一条刷着黄漆的铁桥也连通着两座饭堂,现在就是连通饭堂门口的路和小超市,苏西特别喜欢那座铁桥,喜欢它是明黄色,也喜欢它在高处的感觉,苏西特别喜欢在高处眺望。买完甜筒,走过铁桥,向冬问:“要是我们走着走着这座桥突然塌了怎么办?”
苏西含着雪糕,含糊地说:“这么矮又摔不死你怕什么?”
向冬立刻在桥上跺了几脚,发出巨大声响,苏西喊着:“啊你找死啊?”两个人立即逃离现场,一是怕桥真的塌了,二是这种举动真的好丢脸,但是向冬觉得很好玩,两个人握着甜筒跑回了体育馆门口。
向冬和苏西约定上半场先看陆森活动,下半场看陈泽活动。要找陆森很简单,每节体育课雷打不动都是去足球场踢足球,足球场就在体育馆门口,一块人工草足球场,绿得刺眼。陆森换上足球服,正在球场上奔跑,苏西一眼就认出他,理了个干练清爽的发型,搭配白色的球衣,虽然和他初中的样子比,成熟了一些,但感觉一点都没变。两人坐在斜边的石阶上舔着被夏日气温融化的雪糕,好甜好甜,苏西的喉咙全是浓郁的芒果牛奶味,她想,如果日子也过得这么甜就好了!
今天苏西特别安静,一整天不是沉默就是发呆,就连看到陆森也不会兴奋起来,向冬试探地问:“今天你怎么了?”
“啊?”
“是不是有心事?”
苏西吃完最后一口甜筒,“被你看出来了?我有这么明显吗?”
“什么事?”
“一直想跟你说的一件事,虽然与你是无关的,是关于我和我朋友,也觉得这种事情本来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说,因为没什么意义,可是认识你之后,又特别想什么事情都和你分享。”
向冬会心一笑,“别废话!有什么事就丢过来。”
“最近总是想起我的一个好朋友,他以前就在这里读过书,初一的时候自杀死了。我以为这几年我都快忘记他了,可是一来到他生活过的学校就会想起他,想起以前他和我说南山一中很漂亮然后我说我高中一定会考上去和你一起读书,他说等我,然后我们很坚定地约定了。”苏西眼神暗淡,顿了一会继续说:“我知道这个故事很老土很矫情我也宁愿这些事情没发生过,然后我也假装他没死,可是他真的不在了,有时候我不能想象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也不能实现,我都来了,他却不在很久了。”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自杀了?”向冬应该没想到是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