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姥愿意给谁用就给谁用,可不是收了你的!”
齐郁杨撇撇嘴,“按你这么说,余家盖新房子的钱还是我妈自愿拿的,不是我姥逼的呢。这话谁信?这世上第一割肉疼,第二拿钱疼,不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我妈能为余家盖新房子拿一万多块钱?这房子又不归我妈!我妈的钱全是血汗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了,齐郁杨这番话有意识说得特别响亮。
老胡媳妇激动得后大腿,“我就说吧,余小妮那个钱不是自愿拿的,一定是余老太逼的!我没说错吧?我没说错吧?”
村东头的刘家前两年盖的新房,去年被余家给压过去了,刘家儿媳妇常麦穗性子要强,爱跟人比较,早就心藏不满了,这时磕着瓜子,说着怪话,“咱农村人的规矩,闺女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自家要用钱自家挣,冲出门闺女伸手,算啥?”想起余家的门楼居然比她家还高,心里不忿,“呸”的一声,瓜子皮吐得高高的。
余老太平时在村里得罪人不少,这时候落井下石,都说余老太不对,“就不说外孙女是客人,人家小妮把孩子托到你家,给了八百块钱呢,为了这八百块钱你也不能这样啊。”
你一言我一语,余家门前,开起了批判会。
“叔叔婶子,嫂子们,哥哥姐姐,让一让,请让一让。”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说着好话,硬是穿过人群到了余家门前。
“奶。”这少女立即搀住了余老太。
“三丫,你可来了。”余老太看到这清秀少女,像看到救星一样。
齐郁杨轻轻笑了笑。
余清蘅不是一般人啊,即便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到令人厌恶的余老太,也很喜欢她。
余清蘅这会看着温柔斯文,其实心里跟有团火在烧一样,别提多着急了。
她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顺风顺水,今天却失算了。
在村东口等了那么久,也没等到顾家的人,这就够让她难受的了。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出村接人的功夫,怎么家门前就吵成这样了?
这影响多不好啊。
这得让村里人咋看余家,让顾家咋看余家,让他……让他怎么看她啊……
余清蘅清秀的面容上泛起红晕。
不,不能让事态再这么恶化下去了,她要扭转局面,一定要扭转局面。
“顾伯母。”余清蘅体贴的扶着余老太,诚恳的叫着伯母,“顾伯母,不管怎样,这是咱们亲戚之间的事。咱们回到家,关起门来平心静气的谈一谈,您看好吗?您放心,如果真的是余家做错了,余家该陪礼就陪礼,该道歉就道歉,绝对没有二话。”
谦虚、恳切,态度好极了,比余家其余的人强多了。
“杨杨,你的意思呢?”顾伯母虽然气得不行了,但考虑到这是齐郁杨的姥姥家,还是要问问齐郁杨的意见。
第5章
“杨杨,咱回家关起门来说话吧,家丑不可外扬。”余清蘅轻声细语。
齐郁杨挑眉,“我姓齐,你们余家出不出丑,和我有关系吗?”
“杨杨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余清蘅一脸震惊。
“杨杨为什么不能这么说话,她说错了吗?”顾伯母不满。
刘文蒙是个没话都要找话说的话痨,这耍嘴子的机会可不放过,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你家姓余,杨杨姓齐,她和你确实不是一家人。你家现在理亏,你可以向杨杨求情,让杨杨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杨杨大人不大量的不予追究,但你拿家丑不可外扬来要胁杨杨,那就是你不对了。杨杨和你都不是一家人,你忘了吗?”
余清蘅挤出丝笑意,“不是这样的。我小姑姑和小姑父从前也是住在我们家的,杨杨小时候在我家长大,我们就是一家人……”
余老太赶忙帮腔,“杨杨啊,你爸是个孤儿,没有家,你妈才嫁给他那几年,就是住在余家的。你这孩子可不能忘本,翅膀硬了,就不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余奶奶,话可不能这么说。”常麦穗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非让余老太接着丢人不行,赶忙拆她的台,“小妮姑姑和姑父前些年是住你家,可他俩都是壮劳力,没少给你家挣工分,又不是白住的!”
老胡媳妇更是毫不留情的揭短,“我可是天天听你家那个铁蛋骂杨杨,说杨杨不是老余家的人,厚着脸皮天天在老余家住,吃老余家的饭。铁蛋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当奶的要是不背后挑唆,他敢这么说?老嫂子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可是不像话啊。”
余老太脸上火辣辣的。
余清蘅暗暗叫苦。唉,她这个奶奶这几年日子好了,膨胀了,在村里得罪的人不少,现在不光没人站出来为余家说话,还有这些落井下石的……
“杨杨,你到底想怎样?”余清蘅央求中带着威胁。
齐郁杨语音柔和,“你说谈就谈啊,我不要面子的吗?再说了,都是你家的人,有什么好谈的。怎么着也得有我信任敬重的长辈在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