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泥土的绣鞋,破了丝线的绢帕都在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一场众人被清走的事情。
柳子道显然也注意到了四处散落的女子物什,能清走大多数女郎的人,只怕背后实力不容小觑。这徽州城内,敢如此做,又有如此家势的只怕是刘家的女儿刘可儿了。
柳子道翻身下马,看向刘可儿“不知女郎何意?”
刘可儿看向柳子道,上下打量着,似乎在品头论足“肤色尚白,五官还算精致,但是肩膀太窄,腰杆有些纤细,怕是体力不行。”
柳子道脸红了起来“女郎,你这是何意?”
“声音还算低沉,十指还算秀美。”刘可儿继续自顾自的打量着“我讨厌你的眼睛,以后要是还敢这般瞪我,当心被我挖掉。”
柳子道讶异的看向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女郎,她长得不算美,但是秀气可人的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看上去可爱又灵秀。不笑的时候像个白净的瓷娃娃,笑起来更是暖人心。只是这样的女子竟然眼睛不眨的说出如此血腥的话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教才教出这样的女郎?
“你总体还算让我满意,这个香囊欣赏你了。”刘可儿将香囊施舍一般的丢到柳子道身上。
只是让刘可儿诧异的是,柳子道并没有及时抓住香囊,而是任由香囊跌落在地。
“你不喜欢香囊?”刘可儿纳闷看着对方愠怒的脸。
刘可儿叹息一声,从腰间拿出一块上好的玉佩“看来你也是个喜好金银的俗物。”
只见刘可儿将玉佩砸向柳子道,柳子道微微侧身,玉佩砸到墙上应声而碎,洒落一地的玉石碎块。
“你不喜欢香囊,又害得我玉佩碎裂,你莫不是贪心不足?”刘可儿眼睛眯了起来,一副施舍的模样。
“我柳家是乞丐之家不成?竟会因为你施舍奴仆的表情而感恩戴德?!竟会因为你赏赐奴仆的表情而喜出望外?!竟会因为你打赏奴仆的表情而屈膝卑躬?!”柳子道怒道:“我柳子道不是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贩夫走卒!!!”
“你还挺有脾气。但是我刘可儿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有脾气,给我打!”刘可儿手指在太师椅上轻敲“除了脸,其余给我打重一些!”
“我知道你是刘家女郎,刘可儿,你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好恶随便纵凶伤人?”柳子道看着刘可儿。
“在徽州,我刘可儿就是王法,这里就是我刘可儿的好恶来说话。柳子道,你第一天在徽州吗?竟然不知道我刘可儿的作风?方才你若是接住我的玉佩也就罢了,偏生你看它碎成瓦砾。”刘可儿叹息道:“既然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得挨打。不听话的人,必须要严惩。”
柳子道还想说什么,只见刘家家丁已经围聚过来,对着柳子道拳打脚踢。
哀嚎响彻街道,引得刘可儿频频皱眉“堵住他的嘴,吵死了。”
石闵站在高楼上往下看着,眼睛眯了起来“刘琨竟然如此娇纵一个女儿?”
“主子爷,这柳子道是您的客人,您看是不是要……”青箬担心的看向楼下。
“刘可儿知道柳子道不能死,所以暂时还不用出手。”石闵摇了摇头。
刘可儿看着地上奄奄一息都去柳子道和早就咽气的柳岸,皱着眉头,看着柳子道满身污血和尘土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阿大,这个人还活着吗?”
“小姐,还活着。”
“活着就好。阿大先把他送去玉兰苑去学学礼仪,等他伤养好以后送到府邸来。”刘可儿看了一眼柳子道“希望你到时候俊秀依在,不然你一辈子待在玉兰苑好了。”
刘可儿拍了拍手,看向颖儿“走吧,祖母还等我喝糖水。”
颖儿不安的看向柳子道,这个柳子道可是新晋的商贾大家都独子,并不是小门小户任凭小姐折辱戏弄的男子,这送去玉兰苑,若是被老爷知晓,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吧。
刘可儿看了一眼颖儿,冷笑道:“你若心疼就去梅兰苑!”
颖儿立刻住嘴,有些不安的看向刘可儿。
柳子道一听玉兰苑,直接气的昏死过去。
石闵攥住茶杯冷笑起来“刘琨当真娇惯的好女儿,玉兰苑?!这兔爷和小倌的院子,竟是些世间不允许的畸恋所在。或是娈童外养,或是兔爷娇养,或是小倌密养,都是些**欢之地。虽说晋朝民风开阔,接受这断袖之癖,但却不支持断袖婚姻。”
石闵看向杯中的茶水,眼睛再次凌厉起来“这柳家是徽州新晋的商贾,家不大,势力却雄厚。不知道刘可儿捅了马蜂窝,刘琨该如何收拾。”
青箬立刻笑起“主子爷,我这就差人去告知柳允。”
石闵笑起来“顺道告诉驽儿,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青箬笑道:“主子爷放心。”
一夜之间,柳家独子柳子道应邀出游却被刘可儿打伤挪进玉兰苑的消息不胫而走。柳家连夜派人接回了奄奄一息的柳子道,并放火烧了玉兰苑。石闵本就是柳家的好友,知此消息更是进驻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