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若是被景砚知晓了,怕是会骂她“有了媳妇忘了娘”“敢情你娘我这些年为了找你受的罪吃得苦都是活该啊”之类的吧?
    思索的当儿,杨熙的身体贴得更紧了些。
    杨谨仍是平躺着的。
    而杨熙的气息,她太熟悉,太想念,太渴盼了,嗅着那醉人的、独属于杨熙的味道,杨谨的心神很有些飘忽。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晕,不是难受的那种晕,相反,很舒服,舒服得让人想更近一步。
    “谨儿……”杨熙在她的耳边唤着她,声音颤巍巍的,透出不耐与迫切来。
    杨谨的耳朵登时被熏了个通红,大半张脸,连同脖颈都变成了蒸熟了般了粉红色。
    她一个激灵,在杨熙之前回复了清明。
    “我可是个病人……”她幽幽道。
    你不会丧心病狂到连个病人都不放过吧?
    杨熙听到她的那句话,也仿佛当头棒喝,怔了一瞬,突的“扑哧”笑了。
    “你的意思,若你不是病人,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她仍是不忘了调。戏杨谨。
    杨谨选择闭嘴。
    言多必有失!
    杨熙见她不语,便也不再多言,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颜。
    良久,方道:“这些年,我想这样静静地在你身边,想得快要疯了……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你,比什么都好……”
    杨谨抿了抿嘴唇,心道:嗯,厉害了!没灯没烛的,都能看清我的脸,这修为也算不错了。难怪那么大力气!
    她不想再任由杨熙继续这样的话题,很担心再次被她牵引到一个旖旎而可怕的境地去,忙岔开话头儿道:“你学了玄元派的内功心法?”
    杨熙冷不防她这么一问,挑眉轻笑:“看出来了?”
    “嗯。不难看出。我从小就学的。”
    从小就随着宇文睿学的,所以……
    杨谨的问题,憋在心里没有问出口:所以,你是跟谁学的?
    “别想了,”杨熙了然地截断了她的思路,“我是换的。”
    “换的?”杨谨大觉惊奇。
    杨熙却没有一股脑说清楚的打算,卖着关子道:“你若想知道,便快点儿好起来。”
    这与我伤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杨谨怪异。
    当然有关系。你伤好怎么也得几天,我得趁着这段日子与你好生磨合感情,旁的事,将来多得是日子说清楚。
    杨熙暗笑。她才不会把这份心思告诉杨谨。
    杨谨自知杨熙现在不想说,她便问不出来。杨熙的口风严,她是领教过的,想当年……哼!
    想到当年事,杨谨就觉得心里不痛快,“骗子”两个大字又在她的脑袋里转来转去的。
    不过,看在杨熙白日里流的那些眼泪的分儿上,杨谨决定暂时忍下。
    她是个有一说一的人,尤其对于杨熙以这个年纪,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能学会玄元派心法,且很有效果地增强了体力,这一点,她还是很佩服的。
    “你资质真好,学得这样快。”杨谨由衷道。
    “那是自然。”杨熙倒不与她客套。
    心里却默笑:这是你们家老祖宗留下来的,比玄元派柴麒的还要深奥厉害呢!自然见效快了。
    这便是时隔三年,杨熙与杨谨同榻当晚的对话。
    后来,后来当然是两个人都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因为白日里,太累,身累,心更累。
    而经历过了三年的苦苦找寻与自我放逐,两个人终于寻到了彼此。虽然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开,很多事情没有摊开来,但至少这样相拥而眠,互相都在对方的身上汲取到了最渴盼的温暖。焉能不好眠?
    如此几日便过去了。
    这几日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杨谨对于杨熙的亲昵,已经从躲闪到了无动于衷,她亲便随她亲去。既然躲不过,那就尽可量地享受吧。
    杨熙很欣喜于这样的变化。她替杨谨擦身、换衣更勤勉了,曾经富有天下的寒石山庄庄主,愣是成了个伺候人还甘之如饴的大丫鬟。
    不过,这样美好的日子,显然也不会一直过下去。
    景砚每日必定是来看杨谨的。每每看到景砚打着“义母”的旗号,与杨谨亲亲密密地聊天,杨熙便暗戳戳地恨不得撕碎几百斤布。偏偏,景砚还每每与她斗嘴、调侃。
    结果,往往是杨谨被她俩的斗嘴羞个大红脸,而杨熙被气个大红脸。
    如今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单论斗嘴一项,景砚这个昔日的情敌,让她不得不甘拜下风。
    如果景砚的造访还勉强称得上其乐融融的话,那么每日里金羽带着御医,打着察病的旗号来探访,就让杨熙恨不得拿大扫帚扫出去了。
    当然,扫出去的,只有金羽;那位老御医,得留着给谨儿瞧病。
    金羽不是傻子,每日拜访,都让她对杨谨与杨熙的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她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