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如蓁咬了咬牙,晏无辛,你再诽谤我,我就打你!
晏无辛连忙踢了一脚过去,嘿嘿,那我先下手为强。
项如蓁立刻坐了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拿人,我让你先下手,你赶紧让我打回来,不然你别想睡了。
陆锦澜躺在二人中间,两人在面前拆起了招,袖子带起的掌风一阵一阵从她脸上吹过。
陆锦澜又缩了缩,你们就闹吧,打吧。别刮拉我就行,我先睡了。
窗外路过的人不经意瞥了几眼,屋内嬉闹的两人打斗起来,在窗外看着像是跃动的皮影。紧接着便听到陆锦澜高声道:哎?谁踢了我一脚?
回应她的,是一阵狂笑。
次日依昨晚所言,要赶往姑苏一带就找那个私开的金矿。
陆今朝自然不能跟着去了,她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老娘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高兴着呢。
陆锦澜便让她在刘府等着,平掌柜陪着。她们三人加上关山月、徐琳,先去探探情况。
一行五人赶了两日路,又在附近山里转了一圈,什么矿都没找到。
徐琳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皇上,臣估摸着既然是私开金矿,一定极其隐秘,是不可能让外人随便找到的。咱不如先找个地方落脚,再从长计议吧。
陆锦澜点头,有些道理,可朕想不明白,开矿需要很多工人,那么多人参与,愣是打听不到,这开金矿的保密工作怎么做得这么好?
晏无辛道:那估计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给的钱够多,要么是把人扣起来了,压根透不出信儿。
陆锦澜应了一声,看了看下坠的落日,时候不早了,咱们下山吧,先找地方落脚。
项如蓁道:此地偏僻,恐怕没有客栈,也许咱们得投宿农家了。如果农家也找不到,只好在无人的荒野茅屋对付一宿。
关山月叹道:客栈好歹有人做饭烧热水,条件还是可以的。投宿农家鸡鸣狗吠的,只怕皇上睡不好。
晏无辛擦了擦汗,真该带个男人出来,好歹有人给咱们做饭。
陆锦澜忽然停住脚,有,有男人啊。这离大孤寺不远,关大人,你不说清玄在大孤寺附近吗?
清玄躲了六年,躲到没有陆锦澜的地方,安心养胎,专研佛法,独自把孩子养大。
这天他在山下做完了法事,想着今天女儿忘尘要从学堂回来,特意多买了些菜肉。
卖菜的都知道他是大孤寺挂单的男僧,好像在养一个捡来的孩子,便都愿意把菜便宜些卖给他,算是行善,积攒些功德。
其实清玄从来没说过孩子是捡来的,只不过他的孩子没有姓氏、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号,叫忘尘。
清玄从小在佛寺长大,一身清净不染尘埃的样子,加上他相貌俊雅清正,眼神澄澈毫无邪念。
谁都想不到,那个孩子是他亲生的。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隐居山野的男僧会和天下至尊的女人扯上关系?
谁能想到一个看似无欲无求的男人,会和仅仅见了的一面的女人滚到一张床上,翻云覆雨,还偷偷留下了她的孩子?
他这样的人,就算衣不蔽体的站在大街上,也没有人认为是他行为有失或者想勾引什么女人。大家只会觉得这是清玄法师在搞行为艺术,可能是佛家一种普渡众生的方式。
所以意外的,他一个年轻貌美的单身男人,独自带着年幼的孩子,竟然在这儿安安稳稳的过了六年,直到这天。
清玄将回到破旧的小院里,将菜、肉、鱼一一放到盆里,开始打水,准备做饭。
他不会武功,根本察觉不到暗中有许多双眼睛正在看着他。
陆锦澜使了个眼色,走吧。
关山月有些犹豫,皇上,这是您的私事,我们在场不方便吧?
陆锦澜:没什么不方便的,朕就问他几句话。就算聊得不愉快,他也不至于把咱们轰走,总得留咱们吃饭吧?你们要是怕,你们不去也行,等朕跟他谈好了,叫你们去吃饭。
行!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应,谁也不想跟着搅合。
陆锦澜咬了咬牙,朕又想了一下,不行。他这个人啊,极其拧巴。朕自己去,他真有可能把我轰出来。你们陪朕一起去,人一多,他得给朕面子。
于是陆锦澜带头,四人跟在身后,大家从院后绕到正门。
陆锦澜吱嘎一声推开破旧的木门,清玄望了一眼来人,手里提了一半的水桶猛然脱落,飞快地坠落下去,咚的一声,溅起一层层激荡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看看咱们的孩子
清玄不知自己是慌乱、激动抑或是恐惧,种种复杂的情绪喷涌而出,让他一时僵在那里,心脏狂跳不止。
他竭力冷静下来,一步步走向她,而后双手合十,恭顺地低下受戒的头颅,语气平静道:贫僧清玄,见过皇上。方外之人,不便以大礼参拜,望圣上海涵。
陆锦澜愣了一下,淡然道:不必多礼,朕微服到此,不必张扬。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