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床边,含笑看着女儿。
“哦,你饿了,奶娘没喂饱你呀~”李淑娴摸了摸宝宝的肚子,笑着对宝宝说话。
“亲家,今年过年便去我家过吧,昱哥儿又回不来,你们在家也怪冷清的。”苏母回过头,朝着钱母道。
“是啊,阿昱一走五个月了,家里是冷清了些。咱们这些老人,盼就盼个团圆,盼个儿孙满堂。”钱母说着叹息一声又道:“只是今年太冷,包子还小,万一冷着了,小小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啊!”钱母终是觉得去苏家过年有诸多不妥之处。
此刻被念叨的钱昱,却在冰冷的海水里拥着陶清拼命的往船边游,此刻的她冷的有些僵硬,冰冷的海水让她有些受不住了。
本来今日他们打算去比丘国,没成想刚行驶不久,北国便狂风骤起,船偏离了路线,众人慌乱中,陶清被风顶下了船。钱昱见状当即便纵身跳了下去,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寻到陶清,单手划着,顶风咬牙前行,眼看要到船边,狂风一起,又拉开了距离。
伙计们此刻也纷纷跳了下来,他们用绳子系在船上,一个接着一个往钱昱这边游,伙计们接过陶少东家,扯着绳子一起往船边游去。
上了船,钱昱吩咐人往回划,这个鬼天气实在不能继续走了。一转身见陶清被其丫鬟扶进船舱,便也匆匆走进自己的小船舱,厚重的棉衣被海水浸湿了,寒风一起,倍觉寒冷,钱昱进了船舱仍止不住的打颤。
钱昱迅速脱下湿透的棉衣,换上深蓝色的棉袍,脱了鞋,换上干净的袜子。随后坐在船板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她料到陶清一会必来。
商道从来多艰险,谁也料不到什么时候就遇到生命危险。出海五个月钱昱尝透了什么是苦,经商苦到有时候想躲起来哭一场,苦到咬牙也得挺住往前走。
未到天堑国之前,他们每天只喝几滴水,嘴唇干的都皴裂了,很多人最后难受极了,只能拿着干馒头泡着海水吃。
直到踏上天堑国的码头,他们的膳食才渐渐改善。
陶清换了衣服,裹着锦衣大氅,呆呆地坐着,最后腾的站起来,往钱昱的船舱走去。
“钱东家。”陶清在船舱外轻轻喊道。
钱昱闻言站了起来,笑道:“陶小姐,快请进。”
“陶清此来谢过钱东家救命之恩。”陶清面无表情,微微施礼。
“此乃众人之力,况出门在外理应互相照应。”钱昱虚扶一把道。
陶清闻言朝四周瞧了一眼,见众人都在合力划船,便压低声音道:“想不到世上竟有钱东家这般的女子,倒让陶清吃了一惊!”
钱昱听罢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钱昱女扮男装不算什么。”
陶清惊讶,钱昱竟坦然承认,随后蓦地想到什么,便问道:“这样说,你家中妻女都是幌子?为了向世人掩盖身份?”
“我妻我女怎地就成幌子了?我爱我妻,我妻恋我,乃是真夫妻。”钱昱坦然,“至于小女,陶小姐去过女儿国,当知女儿亦是我亲生。”
陶清无意比知晓钱昱身份还震惊,她从不知两个女子也可做夫妻。
“钱东家如此坦诚,就不怕陶清泄露出去了?”陶清紧紧盯着钱昱的双眸。
“你不会,不然适才也不会张望四周。况以小姐为人,定不屑如此。”钱昱心中丝毫不担心,毕竟商品如人品。
陶清定定的瞧着钱昱,她不否认钱昱看人很准,她确实不曾想过将此事传扬出去。
“钱东家是陶清的救命恩人,对恩人陶清只会涌泉相报。”陶清说罢微施一礼,转身退去。
钱昱在陶清走后,关了舱门,拿出一方天蓝色的帕子,这方帕子还是在尚河村时同玉兰那得来得,她一直放在贴近心口的位置。在天堑国那一个多月,她能感觉到陶清的亲近,面对这样的亲近她只能把它扼杀在摇篮里,最好的法子便是坦然女子身份。
船舱外狂风大作,呜呜作响。在众人合力之下,船重新靠在了天堑国的码头,北国寒风更甚,伙计们纷纷抄着手取暖。
钱昱让伙计们缓了缓,待暖和一些,便让人把从天堑国收来的各种毛皮以及肉干卸下,搬进驿馆,待天朗气清再启程。
此刻的钱宅因为小包子的存在多了欢声笑语。
苏玉兰见众人大乐,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今晨起来她环顾屋里愣了好一会。现如今她梳妆台上摆放着各种发钗,各种玉镯,柜子里整齐的叠着各种绫罗绸缎,一年应季的罗裙。这些都是钱昱辛苦赚回来的,按理她不该有怨言。
可近来她似是有些厌倦这些象征富贵的东西。她的阿昱经商在外,离开她和女儿已然五个月,换回了戴不完的头饰,穿不完的锦衣,可纵然有这些,她戴与谁看,穿与谁看?
夜里,衾不暖。午夜梦回,有的也只是思念。
“哇,来,啊来。”小包子突然哭了起来,嘴里发着来这个音,六个月了,众人都明白,这是饿了。
“哦,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