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不是傻子,几个学生间的事情,怎么也闹不了这么大。
肯定是有人在控制事件的走向。
只是她不知道周恪安在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或者是没有姓名的炮灰。
周念偏头看了眼在厨房洗碗的周恪安,她掐了把手心,又低下了脑袋。
有他在,她应该不是炮灰。
后面发生了什么周念也不明白,她没问过周恪安。
她只是每天窝在家里看书,刷卷子。
周恪安也在,他每天泡杯咖啡,坐到周念旁边看她学习,有时候教教她。
两人的生活相当平静。
他好像很喜欢摸她的头发,总是摸的她炸毛才舒服。
有时候,周念会看着他的侧颜发呆,有个问题她一直想问,但没有勇气。
终于,周恪安看不下去了,他偏头迎上她的目光,先开口了:“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周念红了脸。
偷看被抓包,很难不让周念羞耻。
她鼓了鼓嘴巴,还是问出了口:“小叔,你知道夏博闻所做的一切吗?”
周恪安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周念,我如果知道,他早就进去了,不会等到现在。”
他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对不起,念念。”
周恪安真的很少叫她的小名,周念听的不舒服。
“小叔。”她拉下他的手腕,勾住他的小拇指,大拇指盖在一起。
“我很好,真的。”
——
在周念中考前一个星期,事情终于有了定局。
那天周恪安喝了很多酒,大半夜才被送回家。
是一个和小叔年纪相仿的男人把他送回来的。
他说他叫白丰洲,是苏然的爱人。
周念知道苏然结婚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老公。
白丰洲帮周念将周恪安扶上楼后,他就走了。
周恪安喝醉了很安静,不吵不闹。
周念给他擦脸,脱去外套和鞋子,盖上被子,看了他一会儿就下楼了。
她打开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脑,搜了一下最近新闻。
不用多仔细,打开就全都是关于本市一把手调任换人的消息。
媒体还真是迅速呢。
周念微微呼出一口气,去煮了一锅解酒汤,温在小锅里,等周恪安醒来就能喝。
她无所事事的又上了二楼,进了周恪安的屋子里,蹲在他床边看他睡觉。
后来蹲累了,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跟着睡着了,小半张脸埋进周恪安的被面里。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周念就醒了。
看来早起的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
她慢慢爬起来,胳膊都麻了。
周恪安还没醒,周念盯着他的脸瞧。
他可真好看,五官是男性的俊朗,没有一丝女气,眉眼间和她很像。
周念想了想爸爸和大伯的长相,说实话,周家人长得都不差,只是周恪安格外好看罢了。
等周恪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周念重新煮了碗醒酒汤给他端去。
他喝完就打发周念出去,他要洗澡,一晚上都快让酒腌入味了。
周念笑他,“让你喝这么多,都没人管你。”
周恪安也不恼,只是挥挥手:“这不是有你管么。”
她转身噔噔噔跑下楼,把脑袋埋进卷子里,做题去了。
两人在小区外面的小店里对付了一口,周恪安告诉周念,夏博闻被判了。
周念说她想去见见夏博闻。
周恪安告诉她的半真半假的真相,她想亲自去求证。
他说:“过两天你回学校会看到他们,到时候想问什么再问,我不会阻拦。”
周念想起之前周恪安说的,等事情处理完会让他们在学校公开道歉。
原来真的有道歉。
这天周念见到了夏博闻。
男生还是带着眼镜,不爱说话,斯斯文文的。
学校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牵连之广,他们只知道周念被污蔑了,污蔑周念的那个家长来学校道歉赔礼了。
甚至知道夏博闻参与其中的人都不超出一只手。
这里面有方家的手笔,也有周恪安压下去的功劳。
周念和夏博闻单独聊了聊,两个人都很平静。
她知道了前因后果,也知道了夏博闻并没有拍任何人的隐私照片,这就够了。
夏博闻在周念走之前还是开口问了,声音很轻:“如果如果没有这些事,你会和我做朋友吗?”
周念定定看着他,语气不明:“没有如果,不是吗?”
她对夏博闻谈不上恨,他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