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的,a觉得自己像是被梦魇住了,无力的在深海起起伏伏,却始终浮不出水面。
“嘶”
猛地挣脱那仿佛紧压在胸口的重物感,她终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迷离的眼神确认着周围的一切。她的房间、她的床被、压的有些变形的枕头,似乎没什么不对。
胡乱的洗了把脸,a换好衣服,走出了房门。
“早!”edward在楼下笑着跟她打招呼。
“没休息好吗?”看她一直扶着额头,他的表情有些担忧。
“没事。”a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推拒了edward准备好的拥抱。“我不太舒服,我先回家了。”
“好吧。”他似乎是有失落,但随机又关心起她来:“要我送你吗?”
a也婉拒了。没再多做停留,她拿上自己的背包,迅速离开了furlong家的宅邸。
门扉合拢,edward脸上的担忧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倚在窗边,灰绿的瞳孔幽幽转暗。隔着玻璃,视线像是一张黏腻的网,死死罩住那道略显虚浮的背影。
步子有些沉,反应也慢了半拍。
看来昨晚的剂量还是重了些。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腹,像是在回味昨晚的触感,又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计算。
下次得减两毫克。
-------------------------------------------------------------
电子锁轻响一声,提示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脆。
theodore几乎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平板,原本漠然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转身,快步迎向玄关,张开双臂准备接住那个归来的身影。
“回来了?”
然而,在看清a面容的那一刻,他嘴角的弧度僵住了。
她看起来很疲惫。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眼底挂着两团明显的乌青,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
伸出的手悬在半空,theodore的眉头瞬间蹙起,湛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你怎么……”
“没什么。”
a先一步打断了他。她甚至没有太多力气去应付他的拥抱,只是侧身绕过他,声音沙哑而疲惫:“我只是没太睡好,有点低血糖。”
没有看他,她径直走向厨房,拉开了冰箱门。冷白色的照明灯亮起,打在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显得愈发脆弱。
theodore站在原地,手臂缓缓垂下。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像探针一样在她身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睡好?在furlong家能发生什么让她累成这样?
a从冰箱里翻出一盒速食意面,塞进微波炉。机械的嗡鸣声填补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叮”的一声,她端着盘子来到餐桌旁坐下,拿起叉子就开始大口进食。
看她胃口似乎还不错,theodore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或许真的是他多想了,毕竟最近发生了很多事,确实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他走过去,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没有说话,他只是单手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吃饭。a咀嚼的很快,微鼓的两腮一动一动的,像只正在囤食的小仓鼠。
这副模样取悦了他。theodore眼底的阴霾散去了一些。
几缕碎发垂落下来,总是挡住视线,有些碍事。a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随手将那一侧的长发向后一撩,别在了耳后。
动作很轻,却将原本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后颈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theodore原本带着笑意的目光,在触及那片肌肤的瞬间,骤然凝固。
在那白皙纤细的脖颈后方,靠近发际线的隐秘处,赫然印着一枚暗红色的痕迹。
那不是普通的红印。边缘清晰,淤血深重,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啃噬感。它像一个张牙舞爪的烙印,嚣张地宣告着这具身体刚刚经历过怎样的侵犯与占有。
四周仿佛在这一秒被抽成了真空。
theodore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依然维持着单手支颐的姿势,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乱。
只是那双湛蓝的眼眸,在一瞬间褪去了所有的温度。
原本清澈见底的海水,顷刻间变成了万米之下的深渊海沟。光线无法穿透,只剩下一片死寂而冰冷的暗黑。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印记,瞳孔深处翻涌起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风暴,却被他用极度的理智强行压在冰面之下。
“昨晚你的房间里是有虫子吗?”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
“虫子?”a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以为是自己被叮了。她抬起手臂,疑惑的看了看。“什么虫子?”
她一脸茫然。这份坦荡的无知,反而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theod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