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客场比赛是去到别的城市,飞机上的天空是他时常会举起手机拍摄的内容,被姐姐说“多拍点游客照不好”,他站在著名的栏杆外,就像是正好路过的人。
&esp;&esp;从前的队员和对手也都遇到,宫城趁他没注意抓拍他的照片发到讨论组里。两人一起坐在路边小桌旁聊天,前辈晚些时候出现,还和记忆里一样,一头卷发搭在身侧。
&esp;&esp;“我们要结婚了。”宫城说。
&esp;&esp;“是么……恭喜。”他回道。
&esp;&esp;眼前两人甜蜜,他的心里泛起波澜,是有一丝雀跃,更多的,他也说不清。
&esp;&esp;公园里的樱花树开得盛大,在夜间簌簌摇晃,练习乐器的人吹奏起萨克斯风,啦啦队阵营将彩花抛向空中。
&esp;&esp;“枫!加油——!”
&esp;&esp;梦里,声音同影子一起摇曳。
&esp;&esp;站在看台边的两个人临时充当啦啦队,要他回家后为此付出代价——被姐姐念叨了一次又一次:要不是夏说要跳,我才不做呢!
&esp;&esp;对方是中途遇上的强校,女校放假,姐姐跑过来看,在晚辈的应援中,湘南有些溃不成军。实力差别之外,还有悬在头顶声浪。
&esp;&esp;倒数第二节,比分依旧互相追赶,体力快要耗尽,一个防守犯规,他站在线边,被汗糊得要看不清,睫毛颤动要带动滑倒的脚步,也都在被压迫。
&esp;&esp;擦过眼睛的衣服也没法变得更湿,在一瞬的黑暗里,他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呼喊——
&esp;&esp;“枫!”
&esp;&esp;枫,这是一个乍看会分不清性别的名字,刚读书时还被班上男生嘲笑,也是从这个时候他才学会了打架的方式。其实,他大概是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被单独跳出来的。
&esp;&esp;人们更多呼唤他的姓氏,在各种情景,用不同的语气,带着不一样的目的。
&esp;&esp;在加油棒阵阵敲击,要消减湘南士气的这一刻,那声音唐突出现,划破夜空般,在所有之中落下照亮所有的流星。
&esp;&esp;临时买来的应援棒在空中舞动,不成章法的踢步明显是体操课的拼 凑,看台上的人都在注视。
&esp;&esp;这是属于湘南的一刻,也是属于他的一刻,在无数刻中的一个,于此刻出现在他梦里。
&esp;&esp;除了那颗球和白色绳线交缠后分离的声音,他还看到了站在栏杆边的松本夏。
&esp;&esp;世界里只有她的声音,她在为他应援,她在给予他力量。
&esp;&esp;他的生命里本来只有篮球,他的生命里不再只有篮球,他的生命里从来都不只是篮球。
&esp;&esp;睁开眼睛,脑袋在枕头上磨蹭。
&esp;&esp;温存梦境播放过去的记忆,一次又一次。
&esp;&esp;有段时间出现了通路魔,她在流川家吃完饭后回家。
&esp;&esp;“枫,你送夏回去吧。”姐姐说。
&esp;&esp;“没关系,很近。”她笑着说:“五分钟都不用,等我被追上,就已经到家——”
&esp;&esp;“小枫。”
&esp;&esp;他走到门口,拿起篮球:“反正我也要出门。”
&esp;&esp;两个人在路上走着,他边走边打球,路灯照亮的影子,在球击打地面的声音里一颤一动。
&esp;&esp;这的确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走在一起。
&esp;&esp;姐姐一向不喜欢带他一起出去,偶尔需要提东西逛街,他就成了苦力,她和松本夏走在前面,他拖拖沓沓坐在沙发上吃职员递来的水果。
&esp;&esp;后来他发现爱逛街的只有姐姐,他和松本夏是怎样都好的类型。
&esp;&esp;“她说你毕业后就要去美国了。”
&esp;&esp;他点了点头。
&esp;&esp;“真好。”她的脚步轻快:“以后肯定会有人回你老家采访,我说不定也会出现在镜头里,成为看着名人长大的邻居,真好。”
&esp;&esp;她的脚步轻快,好像踩着柔风,他“恩”了一声,多少其实有过当真,但在摄制组真的回到他的老家时,他却没在屏幕里看到她出现,她甚至从没有单独和他有过联系,只是新年时候的礼物一如既往寄送到家里,有三次他吃到了,其他时候他和家人视讯时看到它摆在桌上,手机外的大海涌动,夜空中烟花灿烂,他则孤身一人。
&esp;&esp;一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