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诸绍在疗养院的这半年时光,光阴被拉长成一种柔软的停滞,他犹如被柔软的棉花轻轻簇拥在一个宁静的摇篮中。
这半年里玖染菲把他当作世间最珍贵的瓷娃娃养着,生怕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什么都不让他干。
他大多数时间都是躺在病床上,有些昏昏沉沉的。
玖染菲没事就来疗养院陪着他,逗他开心,哄他吃饭,告诉他一些好玩的事情。
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小刷子,轻轻刷掉他心头积压的灰尘。
她总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
女人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融化了池诸绍心中的冰雪,让他的世界重新焕发光彩。
医生说他好多了,没什么大问题,可以适当的去外面逛逛,就是平时要注意好好养着。
虽然腿的问题是没法解决的,但是心理创伤的问题或许可以看看心理医生。
有时候玖染菲来的时候池诸绍睡着了,她还是会轻手轻脚陪在他身边。
池诸绍在沉睡间,偶尔会察觉到有轻柔的吻落在自己的脸上,那动作如此细腻,生怕惊扰了他的梦乡。
所以每当她离开,男人都会不争气的红了眼眶,任由滚烫的液体滑落。
菲菲实在是太温暖了,池诸绍忍不住的就想依赖她……
他像濒死的藤蔓终于攀住了墙壁,将自己全身心的重量都交付出去。
这份依赖近乎危险,带着飞蛾扑火般的决绝——他沉溺其中,哪怕最终是焚身丧命,也心甘情愿。
因为是她,让他重新找到了“活着”的实感。
————
这半年池诸绍就胖了一点,根本看不出来。女人捏了捏他的手腕,又轻轻掠过他的脸颊,发誓一定要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后来在玖染菲的精心照料下,池诸绍的身体逐渐康复,脸上甚至多了一些肉感。
整个人终于有气色了。
玖染菲非常开心,每天都变着法儿地给他准备好吃的东西。
她真的把池诸绍当作一个宝贝来呵护。
只要她在病房,他就几乎无需动手做任何事,一切都由她一手操办。
她会为他准备好水、帮他吹干头发、整理好衣袖;当他不想吃饭的时候,她会像哄孩子一样喂他吃饭,还会细心地为他擦干净嘴巴。
几乎每次他刚想动手做什么,玖染菲就已经抢先一步完成了,所以她不在的时候,他会感到特别不习惯,不过好在护工也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
平静的光阴一溜烟地走着,不经意又过了几月。
却变故突生。
一日。
池朔音如往常提着花篮走到父亲的病房前,正准备敲门,却忽然住了手,悄无声息地拉出一条门缝。
透过门口的罅隙往里看,目光看到病房里面令人震惊的一幕——
湿热的喘息,交缠的身体。
压抑的呻吟从缝里透出来。
两具赤裸的身体。
昏暗灯光下,女人雪白的脊背弯成一道弓,细密的汗珠沿着曲线滑落,没入与男人紧密相贴的肌肤之间。
肤白如玉,面色潮红,她跨坐在男人身上,下身与男人紧紧相连。
两人的结合处传来细微的水声,伴随着床垫轻微的吱呀作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躲在门口的男孩整个人目瞪口呆,大脑已经完全被烧红温了……几乎无法将自己的眼睛从那漂亮的身体移开。
他僵在门外,血液轰地冲上头顶,像个木头般怔在原地,视线焊死在雪白起伏的身体曲线上,眼睛一眨不眨,差一点连来做什么都忘记了。
只见父亲半搂着闭目的妈妈,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的右手交握在一起。
女人的左手撑在男人胸膛上,男人的手掌则扣住她的腰肢,每一次向上顶弄都引得她轻轻颤抖。
母亲深深坐下,又几乎全部退出,然后再一次深入,循环往复。
动作娴熟,轻车熟路,可见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病床上面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分外刺眼。
池朔音机械地抬起手臂,手指有些恍惚地轻触自己的嘴唇。
指尖传来的感觉是清凉而细腻的,但显然不是他内心所渴望的那种触感。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惊人的一幕,心里暗自想着,妈妈的唇瓣看上去如此柔软,宛如一个香甜软糯的馒头,看起来就很好尝的模样,他也想偷偷尝一口。
他又往里面瞟。
病床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捧起女人的脸,垂下眼睑,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眉目温柔缱绻。
只一解相思之意,便带着些许不舍松开了女人,如同落花轻触流水,心底荡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男人结结巴巴地唤了声菲菲,咬了咬唇瓣,终于按捺不住,一头扎进了女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