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御庭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没开灯,背影被夜色吞没,与深色的墙融成一体。
唯一的光源,是桌上档案屏幕透出的微亮,像一枚悬在黑暗中的烫针。
门被轻轻推开。
林书知探头进来,小心翼翼地唤:「沉所长——」
她的声音刚落,就被一记低沉而冰凉的声线截断。
「你和邱子城……聊得很投机?」
那声音像一枚生锈的钝钉,缓慢而用力地钉进她的耳膜,带着渗入骨缝的压迫。
林书知怔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慌忙摇头:「没有……我们只是碰到,他帮我整理了一下卷宗——」
「整理?」沉御庭像捕食者一样,缓缓俯身,长腿支在地毯上,指节不紧不慢地敲着膝盖。
每一下,都像在数落她的谎言。
「我站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语调忽然压低,像要把她生吞下去,「他差一点把你圈在桌前动不了,你还告诉我,那只是整理?」
空气瞬间凝住,冷得发硬。
林书知想开口解释,却被他忽然扣住下巴,迫使她抬头直视那双漆黑的眼。
「你忘了,你是我的人?」他慢慢逼近,声音压得极低,近到带着薄荷酒精的气息,几乎要烫进她的呼吸里,「还是……你想换个主人?」
她唇瓣颤了颤,呼吸急促,像被压在冰水里。
还没来得及否认,他忽然笑了,那笑意不带一丝温度,甚至比刚才的冷更残忍。
「好啊,既然你们聊得这么投机」他猛地松手,像丢掉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一样,目光转向门口,「邱子城,进来吧。」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稳而从容,像猎人走进陷阱却半点不慌。
邱子城出现在门口,身形修长,神情依旧温和,眼底却暗藏一抹锁定猎物的阴影。
「沉所长找我?」他语气懒散,像早已预料到接下来的戏码。
沉御庭靠回沙发,姿态闲适到近乎玩味,慢慢翘起腿:「她不是很会跟你说话吗?现在我让她交给你,你想带去哪都行。」
林书知猛地回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沉所长」
「闭嘴。」沉御庭的眼神冷得像刀,没有一丝转圜的馀地,「去还是不去,由你们自己决定。」
邱子城的目光,像慢慢燃起的烈焰,沿着她的侧脸一路烧到颈窝,不躲不避。
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语气不紧不慢:「那就——去你家。」
林书知的呼吸一滞。
她知道这句话不是随口,而是赤裸裸的挑衅;沉御庭也听得明白——那不是喝茶,而是撕开底线的邀请。
短短叁个字,像一把刀,在她和沉御庭之间划出鲜血淋漓的裂口。
沉御庭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反而像在压抑一个更深的笑:「可以。」
林书知的心口像被一隻冰凉的手攥住,羞辱、恼怒、恐惧缠绕在一起,令人窒息。
她想拒绝,却在沉御庭漠然的注视下,声音死死堵在喉咙里。
叁人一前两后地走出办公室。
夜色像一张浓黑的网,把他们牢牢罩住。
沉御庭的车停在路边,他动作利落地开门,示意两人上车,自己坐进驾驶座。
方向盘握得死紧,指节泛白,后照镜里映出邱子城若有似无的笑,那笑与他的眼神在镜中短兵相接,像在无声比试谁会先失手。
回到沉家,客厅的灯亮得刺眼,像要把每个人心底的阴影都逼出来。
林书知站在玄关,脸色苍白地看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无法违逆、能把她推进深渊的掌控者,一个是故意踩进界线、想把她从深渊另一侧拖走的试探者。
空气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弦,随时会在他们叁人之间——断裂。
「邱子城跟我说他想上你。」
沉御庭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像一记重锤砸在林书知的耳膜。她浑身一僵,呼吸猛地停住,瞳孔瞬间放大。
「什么……?」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清。
「邱子城,他想cao你。」沉御庭讲地的很直接。林书知吓得脸色身惨白。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束住。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男人的目光钉在原地,像一只无处可逃的猎物。
「我不信……」她声音细碎,几乎破音,眼泪忍不住滚落,「你怎么可以……」
沉御庭眸色深沉,薄唇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你以为你还有拒绝的权利?」
林书知抬眼望去,邱子城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的面前,她慌张的想后退,温和英俊的男人居然露出一抹疹人的微笑:「知知,去哪呢?」
屋子里的空气沉甸甸的,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网牢牢罩住,连呼吸都带着压迫感。昏黄的灯光从天花板垂落,将阴影拉得狰狞而漫长。
林书知静静地坐在沙发床上,眼眸微湿,发丝散落在脸颊,衬得那双眼格外无助。她唇间的柔软